说去就去,两人刚走到坤宁宫正殿,就听见殿外有个小太监提着嗓子道:“皇上驾到——”作者有话说:大家新年快乐呀!这次粗长了哦~我这么勤快,是不是能求一点点海星呀~真假小太监刚刚说完,景帝便走了进来刚好和捧着雪兔子的季越撞了个正着。见状季越欢欢喜喜地捧着雪兔子朝景帝跑去:“父皇,你看我方才和怜怜一起捏的雪兔子!”说着季越还将手中的小玩意儿举高,好让景帝能看得更清楚些。看见季越,景帝也是收起了方才的严肃,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先是夸赞了他的雪兔子栩栩如生,而后话锋一转:“今日曾太傅离开前可给你布置了功课?怎么你还有时间去玩闹?”听见景帝询问功课,季越立刻就不开心了,很是不乐意地噘起了嘴:“这几日我分明很用功,但是父皇都没看见。这才刚见面就已经开始说我只顾玩乐了,分明曾太傅之前也夸我来着。”景帝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他依旧装作是刚才听说这件事儿似的,故意夸张道:“是么?”“当然!”季越不满,“曾太傅说待过完年还要来教我来着。”说到这个,景帝便不由想起了曾玉山离宫之前和他说的话。除了夸赞季越聪慧,表示自己愿意以后继续教导季越之外,曾玉山还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他只教导季越一人。这话一出,基本就是拐着玩儿得和景帝说,就算季越先前有了伴读,在他的教学中也不能有伴读的出现。虽说帝王之话一言九鼎,但是相较于能让曾玉山教导季越,将那个尚未完全定下的皇子伴读撤去反倒不是什么事儿了。在思考过后,景帝摸了摸季越的脑袋,继续问:“之前越儿选的那个伴读,越儿可还喜欢?”听见景帝的话,季越不自觉地皱眉。他想说不满意的,但是回想着当初童怜同自己说过的话,反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出季越的犹豫,景帝又补充道:“越儿只需要告诉父皇,你喜不喜欢那个孩子就好,不必思虑太多。”见景帝这么说,季越稍稍吸了口气,随后缓缓摇头:“不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季越的错觉,他总觉得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景帝竟然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只是还没等季越再看得真切些,景帝便直接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既然越儿不喜,那父皇明日便去同他父亲说。”景帝语落,季越有几分欣喜,但是却也不能完全放心,于是小心翼翼道:“那还要去找旁人么?”季越能放弃伴读对景帝而言正是好事。毕竟相较于品行不定的伴读,显然是曾玉山的其余徒弟,更有可能在未来成为季越的助力:“既然越儿不喜欢,那边不找了。”听到景帝的回答,季越欢欢喜喜地谢了恩。只是相较于季越,在一旁的童怜显然看得更清楚,至少他能肯定不给季越安排伴读才是他此行的目的。虽然说现在是季越自己说的不喜欢那个伴读,即使是季越原本便喜欢那个孩子,恐怕景帝也会找各种理由让他放弃。至于理由……能让他放弃未来伴读的,恐怕也就只有曾玉山了。这么想着,童怜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感动。对曾玉山,也对季越。既然没了伴读,那么以后自己将担起伴读所能做的事情,无论小殿下是否会登基称帝。他若登基,我必将服侍左右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刀;若是此生他只想做个闲散王爷,那么无论何事我定然竭尽所能护他周全。童怜看着被景帝抱着,却还在朝自己笑的季越,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季越自然是不知童怜此时心中所想的,见童怜满面愁容,于是便背着景帝做鬼脸想逗童怜笑,一直等到童怜重展笑颜,季越这才住手朝着童怜笑了。景帝丝毫不知在自己身后都发生了些什么,至于在景帝身后的苏志安虽说是看见了,但是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自然是不可能跑去景帝耳边嚼舌根的。抑或者说,至少在现在他尚没有到景帝跟前说这件事儿的必要。皇后在听见小太监的声儿的时候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景帝抱着季越来了,面上带笑行礼道:“皇上怎么同越儿一起过来了?”景帝笑着将季越放到地上,随后又伸手将皇后扶起开口道:“在进门的时候恰巧看见他在院中玩雪,于是便将他一并抱来了。”“曾太傅离开前还同我夸了越儿呢。”皇后笑道,“臣妾想着这两日越儿读书的确用功,于是便将他放出去玩会儿了。”“就是就是。”季越立刻跑到皇后身边,躲在她身后小声控诉,“父皇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同母后告状?”景帝听后故作严肃:“朕可什么都没说,越儿怎么平白诬赖朕?”季越皱眉。他想反驳,但是一时半会儿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正当他想要将救助的目光投向童怜时,却蓦地想起先前童怜所说的:让自己不要在景帝面前同他显得太亲密的话语,于是失去了外援的季越便只能一个人奋斗思考。只是,虽然季越并没有完全抬头,他下意识的举动却是完完整整地被苏志安看在了眼里。三人一起用了膳,景帝便借由尚有未处理完的公事,吩咐完季越莫要懈怠功课,随后便带着苏志安去了养心殿。“苏志安,你说就童正初的事儿,童怜知晓多少?”景帝看着季桓送来的密函,似是无意间提起。苏志安替景帝研墨的动作不停,只是在稍加思考之后开口:“若是说童怜完全不知,奴才也是不信的。只是奴才同童正初共事许久,也是见过些他在陛下背后所作之事,就他的性格而言,恐怕也不会将自己的那些事儿告诉任何人。”“那照你的意思,童怜究竟是知晓还是不知晓?”景帝故作不解,“而童怜这个人是可信的,还是说……”苏志安是明白景帝的意思的,他像是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频频将视线落在景帝身上,随后又忍不住撤去。景帝被他吊着烦了,挥手道:“你且说着。”得了景帝的命令,苏志安这才开口:“陛下,您觉得就当初七殿下坠湖一事,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作者有话说:晚上不知道几点还会有一更~雪兔“你的意思是……”景帝双眸微眯。先前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童怜救季越的动机,只是那会儿他尚未觉得童正初有什么不对,所以自然也没有将这件事往童正初身上想。现在想来,当初他们逼问福海时,福海也并没有供出幕后主使。若是童正初将福海的家人拿捏在手,那么让一个小小太监自尽,好保全自己实在简单。苏志安见景帝明白了,往后退了一小步,弯腰道:“先前陛下抱着七皇子入殿时,奴才瞧见童怜不知在想些什么皱起了眉,而后七殿下便……便做鬼脸想要哄童怜开心。而后再您同皇后娘娘谈天时,在陛下让七殿下寻出污蔑证据的时候也是。七殿下下意识地便朝着童怜的方向抬头,只是不知想起了什么,才硬生生止住了动作。”说完苏志安略微抬了点儿头,看了眼景帝的脸色。见他尚在思考自己话中真假,于是便趁热打铁道:“陛下七殿下涉世未深,又被您与皇后娘娘宠得带了几分天真。若是在寻常百姓家中还能算得上是一桩喜事,只是这宫中毕竟不同于民间啊。”待苏志安将这话说完,景帝眉头微皱,神色不愉:“你是觉得自己在生活得更久更久些,所以先下是在拿你的那些宫中经验来劝解朕了!”鱼屭湍堆见景帝生气,苏志安立刻跪地道:“奴才绝无此意啊,奴才……”苏志安也不知应该怎么挽救刚刚自己说的那番话。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苏志安直接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单是听那声清脆的声响,就能知道他绝对没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