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女人,你不知道黑帮的证件没几个是真的吗?&rdo;他像在笑,我眼睛眯了起来,&ldo;这么说今天不是你生日?&rdo;如果今天不是你生日,那我压根不用买蛋糕,如果不买蛋糕,我就不会被抓,更不会杀人……&ldo;从今天开始,是了。&rdo;血在流,他在笑。沐川我没告诉过她我是孤儿。在老别克第一次把我从纽约最阴暗那条小巷里面带出来时,除了沐川这个名字外,我一无所有,包括我的生日。后来老别克给了我所有我没有的,包括身份、生日,以及各种杀人的技巧。生日对我来说,无非是证件上的一串数字而已,有了它,我可以带着我的护照飞赴各国,干着杀人越货的勾搭。可从现在开始,11月11日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在中国,这天叫光棍节;在美国这天是我的生日,我的情人节。门从外面被推开,女人在汤碗和耳朵间交替换着手,看样子烫的不轻。&ldo;沐川,起来喝汤!&rdo;受伤第十天,她的第十碗汤,依旧是母鸡汤。当don第四次被打发去买母鸡时,回来他就挠头问我,&ldo;沐,为什么卖鸡的中国大妈夸我是个好丈夫,我只不过说要买炖汤的母鸡而已?&rdo;我当然没告诉他在中国人眼里,母鸡汤多半是给坐月子的女人喝的。我也没有提醒女人,因为我发现她只是这道汤做的稍微拿手些,而且……我喜欢看她手忙脚乱忙碌的样子。&ldo;看什么呢,还不快喝!&rdo;她依旧凶巴巴的,可我就是喜欢她这个调调,女人要是没点脾气,柔顺的像绵羊似的像什么样?&ldo;淡了。&rdo;&ldo;什么?淡了吗?&rdo;她不信,拿勺子舀了尝,&ldo;不淡啊。&rdo;她竖起眉毛,&ldo;找茬是不是?&rdo;&ldo;淡是因为喝法不对。这样就不淡了。&rdo;我直接揽过她,舌头探进她的口,在齿fèng间追逐鸡汤的余味。&ldo;你还有伤!&rdo;她抗议。&ldo;我伤的是胸!&rdo;我强调,直接驳回了她的抗议。那天的结果就是don带着来给我重新包扎伤口的医生离开时,眼神是那种&ldo;你要做花下风流鬼,也要考虑下医生和我的感受啊,才几天啊,这都第三次了。&rdo;我笑,我笑don体会不到那种幸福。可幸福总是来得迟去的早……苏喻变化从这几天开始。我再次从梦中醒来,还在抖的手正被他抓着不让动弹。是个噩梦。&ldo;又梦到他了?&rdo;沐川看着我问。我点头,这些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shark那张刀疤脸总把我从甜梦拉进一场噩梦。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无畏的,可真的面对死亡,面对我给予别人的死亡时,我和世间众多渺小的生灵一样,有着相同的恐惧。我光着身子起c黄下地,走到桌旁拿起水壶倒水。倒了一半我停住,拿起装了一半透明液体的杯子,我对身后的他说,&ldo;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rdo;他说好。那天的天气的确不错,纽约城下了一场大雪。皑皑白色覆盖下的城市,街上行走的每个路人看上去都如一的纯洁干净,坐在医院室内的我却觉得自己那么的不可救赎。&ldo;按理说你这个年纪,亨汀顿舞蹈症这么早发病的几率还是比较小的,但不排除收到刺激后的提早病发。&rdo;刺激?杀人算刺激吗?我笑。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总觉得这几天手开始无意识的微颤,还有今早那杯倒了一半的水。&ldo;知道了,谢谢你。&rdo;我和金头发的医生鞠躬道谢,出门后看了眼他派来跟着我的小弟。也许是时候了。沐川我当时正在看那本《论曲线经济在金融市场的抛线运用》。女人推门走到我面前,直接抽走我手里的书,&ldo;什么曲线,有我的好看吗!&rdo;她竖起眼睛。女人一直不信我看的懂这种书,其实她不知道,我可是哈佛商学院的正装本科外加ba毕业。中国的那个小个子伟人不是说过&ldo;科技是第一生产力&rdo;吗,混黑的也一样,只有拳头却没脑子的就只能做有今天没明天的傻子。我不想做没明天的傻子,因为我的明天打算花在和女人风流上。&ldo;没有。&rdo;我边答,边重新拿回了书,&ldo;还差两页。&rdo;这本书我看了一个星期,有史以来看最慢的一本书。女人不乐意,直接爬上我的腿,窝在我怀里抗议着不要我看,可她不知道,抱着她看书的感觉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