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低头,面无表情地拨弄着才用凤仙花汁液染过的指甲。
她日常起居没有需要自己动手的地方,指甲被养护得如玉石一般,两根指甲轻轻碰撞,甚至如金玉一样清脆。
有个小太监颤颤巍巍出列磕头道:
“陛下,毓秀宫的人事调整……是皇后娘娘前几日才调整安排好的……”
小太监的脖子有点凉。
希望梁帝不会发火砍了他的脑袋。
但他要不出来“提醒”的话,皇后也饶不了他的。
唉,横竖都是个死,打工人好难。
梁帝没想到他的霸气命令还有人敢反驳,拔高了音量,喝问道:
“饭桶,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不敢不敢,奴才该死,这就去办。”
小太监趁着梁帝还没给他惩罚,哐哐磕头后一溜烟地跑了。
好险捡回了一条命。
皇后娘娘啊,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剩下的可不能再怪他了哦。
“啪”。
江芙玩指甲一不小心把指甲玩劈了。
十指连心,断甲还连着甲床的肉,这番疼痛可不轻。
梁帝却只顾着去瞧凌落落的脸色:
“这下你满意了吗?”
用的是反问句。
内心想法是邀功。陆沐筝看了无数霸总文,这些套路,她都懂。
凌落落却道:
“陛下别那么大声,靖和才又睡着。”
“好啊,朕便换个地方好好跟你叙叙话。”
梁帝把皇家礼仪抛到了后脑勺,提着凌美人的袖子,急不可耐地同她去了正殿的卧榻叙话。
林芷澜没见过这副急躁模样的皇兄,为凌落落捏了把汗。
想跟着去瞧瞧情况的,又觉得把江芙一个人丢在这儿不好。
左右是要在面子上让大家都过得去的。
林芷澜装聋作哑地扯出来一个笑,捧着江芙的手假装关切地问道:
“娘娘的手,还是尽快包扎修整为妙,日头渐热,化脓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