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卿张嘴吃桃。朱礼干咳声:“怎么也要再加一百个。”“五十个。”易云卿继续吃桃。朱礼沉吟:“……成。”只是吃一个桃,却要再亏进一百五十个桃,易云卿觉着他亏大发了。易云卿觉的亏大发了,皇帝朱礼却仍觉着这一百五十个桃不够他吃。“……挑二十个送去太后那,皇后十个,四妃五个,其余的给朕数好数收到冰库收好,等朕慢慢吃。”朱礼的算盘打的极好,可太后吃了也是喜欢,一听只有二十个立马坐不住了。在皇后的搀扶下慢悠悠来了御书房,笑眯眯说:“皇帝今儿送来的鲜桃哀家跟皇后都吃着好,所以哀家厚着脸皮来跟皇帝再要几十个。不知道皇帝方不方便给?”皇帝朱礼能说不给么?当然不能。所以,眼瞅着能吃十几天的桃子立时缩水好几天。送走太后,皇帝朱礼想,他能不能假传太后旨意再跟易卿要五十个来?73易谦归来鲜桃再好吃可数量有限,除送去宫中的,其余的易云卿让人摘了包好送到几个相熟的贵勋家。不相熟的贵勋上门求要,一律备上厚礼送走,虽然此举是得罪了些人,可京中贵勋那么多,怎么能都交好呢?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又是两年。这日天才刚亮,府门前来了三匹壮马,守门的一看是三个陌生青年,狐疑上前:“请问三位公子是?”打头的少年公子一身青衫,墨发随意束起,眉眼俊朗神态沉稳,听了门房的话皱了皱眉。旁边年龄若大的青年戏谑笑问:“你是新当值门房的吧?”看头笑开:“你个糊涂虫!这是小少爷,还不开府门迎接?”小少爷?才当值三个月门房的仆役傻了眼。另一小解回来的门房却是认得的,忙欢喜上前见礼:“恭迎小少爷回府。”易谦两年游学归来,经过外边的日晒雨淋已然退去三分稚嫩增添两分成熟。挺直腰身从正门入,先到自己院子梳洗尔后才后四老请安。老夫人当然欢喜,余氏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老太爷跟大老爷虽然不表于面,可欢喜之情也是显而易见的。“小爹爹。”冬阳这两年也担心的紧,如今终于见人安全回来了悬着的心也算是落回肚子里。“嗯,回来就好。”游学两年的小少爷回府,易宅着实热闹好几天。易谦也连着忙了几天,要出门拜访离京前交好的朋友,还要给家里交好的几家长辈请安,当然也有得了消息特意上前关心拉交情的也要应酬一番,在此之中庶三房庶四房也上门关心了几次,可明着是关心说什么瘦了吃苦,暗地里不还是想拉些交情?最可笑的是李易氏的儿子辈,既然要拉着他上花楼说是给其接风。易谦想也没想,严厉拒绝了。李易氏同大老爷们同辈,她的儿子易谦见了面还要叫声表舅舅的,有见表舅舅拉外甥侄子上花楼接风的吗?传出去恐怕能臭出两条街去。这事不知怎么的就被老夫人知道了,当下叫了李易氏来喝斥了好一阵子。李易氏一个劲讨好堆笑,不敢再惑恼老夫人。要知道虽然易云卿在朝堂上没有帮助李家,可就算如此李家有这门亲戚也是让人高看不少,进而她在婆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不管其余几房闹腾的多利害,她管家的权力却始终没变过。老夫人也知这些世家内宅的关系,只要李家李易氏没闹得过火,老夫人老太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是亲戚,完全断绝关系不管恐怕还会落的言官参上一本。“表舅舅带外甥侄子上花楼,传出去还要不要脸?”李易氏陪笑:“娘,孩子也是一时高兴忘了形,女儿已经教训过他了。”“以后没我的准许,不准他带谦儿出去。”李易氏一噎,陪笑着咽下这口气,改了口风道:“不过娘,谦儿也看着不少了,这亲事也该相看相看了。女儿常去各家内宅夫人窜门,千金小姐见了不少,要说人选,女儿或许真能给些主意。”老夫人拨弄串珠的手停顿一秒,李易氏以为有戏,可不想老夫人却是直接打断她的美梦。“谦儿的婚事有他爹作主,再不记还有他爷,他奶帮着相看,我呀,就等着喝这杯曾孙媳妇茶就是。”李易氏急了,要知道她可是在某些权贵家夫人面前打了包票的,易云卿的亲事结不成,可易谦的婚事也有好些人盯着呢。“娘,”老夫人抬手,掀了掀眼皮看她:“成了。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劝你死了这条心。”“娘,看您说的就好像女儿居心叵测一样,女儿只是说跟一些内宅夫人小姐相熟,或许可以出些主意打听些人选。这最终定下是谁,不还是要大哥嫂子他们同意吗?”“不用了。你嫂子如今有三品淑人的诰命,自会有愿意的夫人与她相谈,你就不用废这份心了。”余氏在易云卿年前升为从二品时被皇上封了三品淑人的诰命,原本应该是四品的,可冬阳是男妻身份,历来没有封诰命的惯例所以皇上折中就累在了余氏身上。这份荣耀当初可是羡杀了不少人,其中之最就是李易氏。“娘~”李易氏不死心还想纠缠。老夫人直接以不舒服为由,撵了其出去。李易氏咬咬牙去找如今身份不同往日的余氏,可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却也被对方拐弯抹角的挡了回来。总之,她想插手易谦的婚事,那是免谈!气的这脾性本就不好的李易氏甩袖而去。余氏也不再意其甩袖,沉思了老久还是找老夫人商量了一下。两老商量好了再找老太爷通个气,尔后余氏才叫来冬阳把她们商量好的意思说了。“成亲?”易谦怔了怔,说实在话,这两年游学他从没想过成亲的事,回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小爹爹,我还小暂时还没打算成亲。”冬阳笑下:“没说成亲,只是说若有满意的就先定下,成亲的事等明年末再说也不迟。”冬阳的眉眼还是如以前那船温和,不,或许该说这份温和也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而逐渐加深。因为调养得宜而不见皱纹的皮肤仍旧□光滑,眉目舒朗间有着成年男人的稳健,而在这份稳健中有让人不易察觉的风情,这份风情不察觉还好,但一察觉便会被不知不觉的吸引。易云卿就是被这份风情吸引,几年来不仅感情没淡,反而越发显得浓重粘人粘的比前几年还要紧。这不,才回府连安都没请,奔了来第一眼就向着冬阳去了。“冬阳。”易谦暗自白眼,一旁自顾行了礼。冬阳这几年被易云卿的厚脸皮给煅炼不少,不然,顾着晚辈在瞧着这一声‘冬阳’就能让他红了耳朵。“回来了?我去拿衣服你换了。”“不忙。”易云卿让冬阳坐旁边问易谦:“今日功课温习的如何?”易谦恭敬回:“还好。有不懂的我问了夫子,夫子详细讲解了。”“嗯。不懂就是不懂,切莫不懂装懂,否则最终还是害自己。”“是,儿子知道了。”易云卿对易谦的表现表示满意,指了椅子:“坐。”等易谦坐下,才问旁边冬阳:“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连丫环都要支开?”冬阳看易谦眼。易谦回:“在说我的亲事。”“亲事?”冬阳接口把老夫人她们商量的结果说了。“你自己的意思呢?”想了想,易云卿还是问易谦自己。“成亲的事还尚早。儿子今年才十六岁,明年也就十七岁,儿子也想待明年春考了举人功名再谈定亲的事也不迟。”有了举人功名,再谈亲事也会选择多些。“嗯,想法是好的。”易云卿也觉着这样好,点头说:“既然想考了举人功名再谈亲事,那如今离明年春科考也只半年了,莫再分心好生温习功课。不然,明年春若考不到举人功名,你这说词可就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