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辛立要去找柳参军,顾仲勋叫住他,低声叮嘱:“方留守的书房务必让人看紧,如有紧要的东西,你要先收拾一番。”
辛立豁然省悟,连忙点头道谢。
出了留守府,顾仲勋便看到黑罕与梭罕正侯在马车旁,两人站在一起,神色颇为相像。
“你二人是兄弟?”顾仲勋问道。
“正是,我是大哥,他是幼弟,差了12岁。”黑罕露出慈爱的目光,瞟了一眼梭罕。
梭罕挠了挠后脑勺,呵呵傻笑。
“走吧,去昨日的现场。”顾仲勋无意多说。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微眯着双眸,顾仲勋心里却是微起波澜。
在他看来,方耀师的死虽然蹊跷,但很必要,至少有三方的人都具动手的可能,就看这个刘彦宗有没有能力查出真凶了。
但这些都与他不相干,他现在只想追查苏宓的下落。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废墟前。
昨日离开时,已是暮沉,对周遭看得不真切,今晨过来,才看清昨日爆炸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前后左右的院子均已被夷为平地,邻街的一排房子受到巨大冲击,也有倒塌的,即便没有倒塌,房门和窗棂也被震飞,瓦片被震碎,散至四处。更远一点的房屋院墙虽然没有倒塌,但均出现裂缝,百步内的草木蒙上一层黄尘。
院里的地面整体下陷了一米有余,昨日的深坑被填埋了不少,围绕着这深坑有几道网状的纵横线路直接塌陷了,应该是原来的密道位置。
顾仲勋来到塌陷处,命人下去挖一挖,梭罕立即挥手,有十数人跳下去挖了起来,没挖多少,便看到了大量的河沙。
“好了,上来吧。”顾仲勋说。
梭罕挠头:“这就好了?”
“我已经知道他们是怎么将苏宓救走的了。”顾仲勋点头。
黑罕立即接话:“如何救走的?”
“反向利用防盗墓的积沙装置。”顾仲勋指着那些刚被翻上来的河沙,解释道:“这个房间放置囚笼的下面早就被挖空了,但下面垫了大量干燥的河沙,上面就毫无破绽。而下面除了放置河沙的这个坑,坑壁上大大小小洞穴就是仿制的盗洞,当所有‘盗洞’都堵住时,沙子就不会流动,上面的地板就不会下陷。而当盗洞的挡板被拿掉后,沙子就会迅速流向‘盗洞’,上面的地板连带着早已被腐蚀脱落的囚笼底部就会缓缓下降。当下降到可供她们逃离的地道时,挡板再拿开,她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掉。”
“可我们怎么没有发现那个地道的入口?”黑罕不解。
“当时你们应该只是注意到了露出的洞口,而没注意又被档上的。但后来的爆炸,让这里彻底损毁了。”顾仲勋看着塌陷的地面,不由得叹气,可以说是十分缜密了。
黑罕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惊叹于这个机关设置之精巧,怪不得防不胜防呢,可他依旧有疑问:“她们是怎么开启机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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