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先西楚一步夺得北祁京都,我提议亲自由我带兵绕路京都。”陆芸说道。
南宫烈不同意,道:“那样太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能护你周全。”
“放心吧,我没有事情的。”陆芸却执意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只得派人保护你。你必须得听我得!”南宫烈没办法只得如此。
然而陆芸得心里则是在想另外一件事情。也就没有在意,算是答应了南宫烈。
想到要见绝现在的妻,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她会不会辱骂陆芸抢了她的夫君?哭诉着她的经历,请求陆芸离开绝?还是平静的让陆芸不要插足他们之间?恍恍惚惚地想着,无暇观赏四周的美景。奇怪的是,一路走来,半个人都未曾看见。
好一会,绝停住了脚步,抬首一望,陆芸们站在一片安静的竹林前。缓缓走入,眼前出现一座竹楼,朴实无华,孤孤单单地立于竹林深处。
惊讶地看着竹楼,绝幽幽开口。“丞相一族死后,她一人住在此处,多年诵经信佛,为她的家人超度,减轻他们的罪孽,从未再踏出竹林一步。”
呆愣地瞅着竹楼,心下有些胆怯,不愿见到那位为了绝,放弃了一切的女子。也不知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见她。
正在犹豫中,竹门打开了,一位黄衣女子走上前来。她朝陆芸们一福,恭敬地说道,“见过丞相大人,主子有请这位姑娘进来一谈,请大人在屋外稍等片刻。”
绝微微颔首,放下陆芸,用眼神示意陆芸放心。陆芸迟疑地跟着黄衣女子走进屋内,却在瞥见里屋的情景后,大惊失色。
陆芸迟疑地跟着黄衣女子走进屋内,却在瞥见里屋的情景后,大惊失色。
床榻上躺卧着一人,骨瘦如柴,苍白的脸,尖尖的下巴,眼窝深陷,干裂的唇,长长的发丝呈灰白色,暗淡无光。如花似玉的年龄,却已如垂暮老人,诧异地瞪着她,陆芸久久不能言语。
黄衣女子奉茶后,悄悄地退下,体贴地关上门。
看着陆芸仍呆呆地站在床边,床上的人咧嘴苦笑。“请坐吧,慕容主子。”
陆芸怔了怔,颓然地坐在床边的躺椅上,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丞相夫人,你为何。”
“为何会变得如此,是么?”她惨淡地一笑。“丞相夫人么,虽然知道你是无意,但这称呼实在讽刺的很啊。”
陆芸一时语塞,不知要如何接话。
她淡淡地瞥了陆芸一眼,“前阵子,飞绝去慕容山庄回来后,相当的沮丧。已经很多年,他未表现出真正的情绪,那时,陆芸就知道,你回来了。”
她睁大眼,瞅着床上的一处,眼底流露出女儿家的羞涩、温柔,干瘦的脸上淡淡的红晕飘起,似乎回忆起一些美好的事。好一会,她才幽幽开口。
“那年,他中了三元,几百年来,只有两人获得如此荣誉,他是第三个。那晚,皇上设宴,陆芸第一次见到他。一身南衣,绝色容颜上洋溢着自信从容,淡淡一笑,倾国倾城。那时起,陆芸的心里便有了一个身钟卫。”
“费劲心力地打听,才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子,一个叫做陆芸的女子。”
“开始以为慕容主子只不过是商贾之家的普通大主子,不想,却助飞绝轻易地扫除了黑风寨,给霂乡提议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而后在岚城大败彤国大军,大挫京都神将的尉迟南宫烈奕的主子公子,竟然也是你。呵呵,那时,陆芸有些明白,飞绝为何如此钟情于你。”
“得知你中了血蛊,那一刻,陆芸心里很复杂。飞绝或许会厌恶只能饮血为生的你,就算不会,你也命不久已了。可是,即使如此,飞绝会回头看陆芸么。”
“飞绝突然辞官,赶赴京都。不出一年,匆匆回到西楚,闭门不出整整一主子。陆芸日日担忧,最后决定去见他。从前意气风发的他,竟变得如此憔悴和落魄。看见陆芸时,他迅速收起情绪,朝陆芸展颜。那一刻,陆芸分明瞧见他的眼底闪过的一丝恨意,转瞬即逝。”
“他开始常来府中,与爹爹谈笑风生,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提出娶陆芸为妻。”
“陆芸心里明白,他为什么娶陆芸。所以,当爹爹和所有人在刑场上对陆芸破口大骂,诅咒陆芸不得好死的时候,陆芸心里很平静。”
陆芸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她断断续续地叙述,不忍打扰她的回忆。到这里,不禁问了一句,“你。有后悔过么?”
她大大的眼睛瞅着陆芸,嘴角一抹浅笑。“不,时间重来一次,陆芸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飞绝。”
“你知道陆芸为何变得如此么。爹爹怎会真的相信他,在成亲前夕,爹爹在陆芸身上种了一种蛊,可以通过交合将此蛊种在对方体内。”
陆芸诧异地瞪大双眼,“难道你。”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微微拉起袖子,手臂上那颗红砂特别刺眼。“此蛊不会立刻至人于死地,而是慢慢地侵蚀五脏六腑,数年后突然会变得苍老无比,如垂暮之人。”
“绝他。他知道么?”陆芸轻轻问道。
“不,”她侧头看着陆芸,“几年前,陆芸的身子已经开始有衰老的症状出现,所以从未再踏出竹林一步,也不见客。陆芸希望到最后,飞绝记得的,是陆芸原来年轻漂亮的模样,所以,”眼里淡淡的祈求,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芸,“陆芸也希望慕容主子能够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陆芸点了点头。多年前,陆芸在绝的身边留了主子钟卫的两人,绝必定已是知道的了。
“。陆芸真的不甘心啊。”她用力地揪着床缛,转头盯着头顶的纱帐幽幽说道。“本以为,即使陆芸死了,陆芸也会是他唯一的妻。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陆芸真不甘心。”
陆芸微微张了张口,她却迅速打断陆芸。“虽然不甘心,但陆芸更想看到飞绝的笑容。有多少年了,没有再见过他真心地笑了。你会让他幸福的,是么?”
陆芸迟疑了一会,看着她双眼中希翼的光亮,还是点了一下头。
“你说。他会记得陆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