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豪门恩怨啊,宫闱情仇什么的,是不是比话本子还精彩?”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天家的事情你也敢打听,不要命了!”沈玉昀一惊,连忙起身去把门关上,瞪他一眼,“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问这些?”
“我这不是好奇嘛……”秦溯无语,拉着他坐下,安抚道,“你放心吧,这里不是京城,没什么世家贵族,你说的话也不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筏子。我就是今日上山时,赵庄他们讨论隔壁村的赵财主,家里有点薄产,几个孩子为了争那点家产,斗得你死我活,竟还出了人命呢!我方才就突然想到,有钱能使鬼推磨,赵财主才那么一点家产,几房就能斗成这样,那要是皇位,还不得踩着尸山血海登上去!”
“慎言——”沈玉昀急急打断他,急得眼眶都红了,颤着声音道,“你……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要是被人听见,可是要诛九族的!”秦溯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要是被人听见,那该如何是好……
“不怕不怕,不会有人听见的。”秦溯连忙将人搂在怀里,连连安抚,“我们住的偏僻,又无甚亲友探访,再说了,我有武艺在身,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能听见。”
沈玉昀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记住,这些话你只能与我说,就是大哥也不能说起。”
“好好好,你知道的,我是那种口无遮拦之人吗?”秦溯点头答应。
沈玉昀得了他的保证,才慢悠悠地说道,“当今圣上十岁登基,除外戚,开疆土,外惩贪污,能修德治,是个难得的明君。虽然已是天命之年,但是老骥伏枥,壮心不已,仍然雄心勃勃,七位皇子也是文武双全,胸有沟壑。”
秦溯不语,这,沈玉昀说了还不如不说,这纯粹就是拍马屁啊,有什么用处?
沈玉昀摸了摸怀中的小兔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身为哥儿,最多只是参加参加宫宴聚会,没有正面接触过几位皇子。上面那些话,都是其他贵妇哥么说的,我曾参加过几次宫宴,有幸见过那几位皇子一面,再加之夺嫡越加激烈,父亲也曾几次在家中与先生商议,我悄悄听到过一两次……”
“听到什么?”秦溯连忙道。
“说了你也不懂!”沈玉昀没好气道,“全是朝中派系分支,你连哪个大臣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听得懂?我说点我的看法吧,大皇子从小勇猛过人,且是圣上的第一个儿子,母妃又是宫中仅有的两位贵妃之一,外祖是威名赫赫的鲁国公,跟随陛下南征北战,手握禁军和西北大军,皇子当中,他可谓风光无限;
二皇子乃是中宫嫡出,可惜皇后早逝,由陛下亲自带在身边教养,感情深厚,自己也聪慧过人,文武全才。如果说大皇子的母族掌兵权,那朝中文武百官至少一半都是出自二皇子外祖。”
“二皇子的外祖是谁?这么厉害?”秦溯吃惊,大皇子如此高的身世,居然都没当上太子,那二皇子得多么牛逼?还是因为大皇子母家功高震主,皇帝一直防范着?
沈玉昀轻轻一笑,抬眼道,“你可听过‘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这句诗用来形容王公最是恰当不过,元皇后名叫王嫣然,出自书香世家王家,圣上乃王公学生,幼时与皇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情窦初开之时,正是王公桃李天下,满袖文风之际,圣上借着王公这股东风扶摇直上,一举登基,后又招揽无数文臣治世,尽皆出自王公名下。”
“帝后二人鹣鲽情深,但奈何元后先天不足,生下二皇子不久后,就因病去世。因为元后的存在,二皇子在皇帝心中最为特殊,也最受宠爱,我听人说,陛下若不是因为顾忌后宫倾轧与前朝党争,早就立了二皇子为太子。”
秦溯点点头,男人嘛,对于自己心爱女人生的孩子,总有几分怜爱的,爱屋及乌是人之本能。但是,二皇子这个条件,是怎么让四皇子捡了漏的?难不成真是主角光环作祟,宫变那日,大皇子打进皇宫,挟持皇帝,然后什么都没干,就把二皇子给捅死了?
若是这个剧情,这也太扯淡了吧?皇帝没死,他后来还立了四皇子做太子,其他所有的皇子都没死,就连那些王公贵族,炮灰蝼蚁都没怎么见血,这么一个皇帝器重,身份显赫的皇子给挂了,就给四皇子扫清障碍……秦溯很想问一句,四皇子上辈子是不是给大皇子挡过原子弹,所以大皇子要拿命给他扫清障碍,助他登基!
“还有呢?”秦溯问道,他到要看看,这个主角的姘头得多厉害,主角大皇子二皇子都没要,居然选了四皇子……
沈玉昀身子微动,垂下眸子,声音微哑,“三皇子酷爱文学,喜欢作画,最得文人骚客喜欢,喜好风花雪月,看似没有争位之心,各皇子争相拉拢,我父亲原先是想让侯府与三皇子结亲的。”“咳咳,啥?”秦溯一惊,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秦溯有些不自在道,“还好还好……”如果不是真假公子事件,沈玉昀定然已经嫁给三皇子了!
沈玉昀见他那紧张劲儿,噗嗤一笑,淡淡道,“你放心,就算没有抱错孩子,这事也成不了。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宫中贵妃之一,虽然母家不及前面二位,但是也出身显赫,承恩侯府乃是祖上蒙阴,现在毫无建树,逐渐没落,贵妃如何能够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