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喝茶、吃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很悠闲,很享受。&ldo;领导,这只ròu粽真好吃!你尝一下!&rdo;白雁又解开了一只粽子,精ròu与大虾在米粒里闪着光泽,她咬了一口,满脸愉悦。她把咬了一口的粽子凑到康剑的嘴边,娇柔地笑着。李心霞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神情好象什么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样子。康剑好不容易吞咽了一只大粽,满嘴蒜泥味,感觉很饱,可又觉着没吃到东西。李心霞其实不知,她是地道的北京人,后来又长期住在北京,而康剑到滨江呆了几年,两人的口味早就有了许多不同。康剑现在很习惯吃南方菜,醋醋甜甜的,再加上结婚后,白雁时不时地做出什么独具匠心的食物,他的胃口早被惯坏了。康剑瞅着嘴巴前面的粽子,再看看白雁娇嗲的模样,低下头,咬了一口,哇,满嘴余香,这才是粽子的味,所有的味觉好象在一瞬间全被唤醒了。&ldo;好吃!&rdo;他情不自禁赞道。&ldo;我就说好吃么!领导,来,这里有大虾,你咬,大口。&rdo;白雁象哄孩子似把筷子转了个圈。&ldo;我自己来吧!&rdo;康剑察觉到李心霞指责的目光,接过白雁的簇子。&ldo;领导,那是我的筷子。&rdo;白雁就当屋里没别的人,甜甜蜜蜜地撒着娇。&ldo;那你把你的筷子给我,我要吃点醉虾,领导,盘子挪一下,我不太好夹。&rdo;李心霞和吴嫂对视一眼,脸都青了。饭后,康剑又被李心霞叫到客房里谈话了。白雁扭狃脖子,放松筋骨,&ldo;吴嫂,你把锅碗洗好后,厨房里的地也要擦一下。&rdo;吴嫂正准备去喂丽丽,停下了脚步,&ldo;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rdo;白雁微微一笑,&ldo;凭我是康剑的老婆,康云林的媳妇呀!难道我们家没给你钱吗?&rdo;&ldo;你……&rdo;吴嫂气急败坏地跳着脚,&ldo;我……是来照顾心霞的,可不是来侍候你这个……杂种、破鞋的。&rdo;白雁眯起了眼,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没有猜错,李心霞确实深度了解过她。&ldo;李女士不就是我家领导的妈妈吗?是不是你不想帮我家领导做事,还是你嫌工钱太低,我一会给我家领导说,加点给你就是。&rdo;她依然笑意盎然。&ldo;我刚才说的,你记下来了吗?我先上去洗澡,一会上来,你把冰箱里哈蜜瓜洗了切好。&rdo;吴嫂脸胀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急得直跳脚。白雁哼着歌,心情很不错地上了楼。不一会,楼梯上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康剑冰着个脸,推开了卧室的门,&ldo;白雁,你怎么能那样和吴嫂讲话?&rdo;&ldo;那要我怎么样和她讲话?&rdo;白雁抬起头,慢悠悠地问。&ldo;你可以不喜欢她,但应给予她起码的尊重。&rdo;&ldo;可是她不要我的尊重,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奴仆,一条摇尾巴的狗,我怎么能剥夺她这样的意愿呢?&rdo;康剑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一愣。白雁浅浅地弯了弯嘴角,要告状谁不会呀!&ldo;你知道她一进门喊我什么:康剑的那个女人,领导,难不成你还有这个女人?你说说,我到底是你的哪个女人呀?&rdo;康剑难堪地红了脸,一进门来的气焰缓缓熄灭了。&ldo;吴嫂是我外婆老家那块的一个远房亲戚,辈份上是我妈妈的嫂子,男人死得早。我妈妈身体不好后,她就到我们家照顾我妈妈了,到现在二十几年了。她没读过什么书,说话可能有点不知轻重。&rdo;哦,明白,吴嫂等于是康领导的第二个妈妈。&ldo;我不计较她是说方言,还是书面语言,语气礼貌些总行吧!可是你看看今天一晚上,她那祥,真看不出来是和你妈妈那种气质高雅的夫人一起生活过的。要不是你说她文化低,我还以为她是故意来给我下马威,故意想羞ru我的呢!&rdo;康剑突然错开了与白雁对视的目光,嘀咕了一句,&ldo;你想太多了。&rdo;说完,急匆匆地冲进了书房。白雁扬起下巴,闭了闭眼,收拾衣服,刷牙、洗澡。天掉下来都不要管了,反正她是这里的外人。洗好澡下楼,吴嫂巳经把厨房都收拾好了,不过,桌上没有水果。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白雁自己开了冰箱,拿出瓜,削皮、切块,棒着碟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