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他吟这诗是想干什么?是想引起幽篁的注意吗?
果然少年猜想得没错,那船桨划动水波,划着划着就划到江岸边正在洗衣的幽篁面前。
小船停下了,船头正对着幽篁,使她又再次抬起了眸来看向来人,就见船上的玄衣公子对她弯腰一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什么?他们之前见过面吗?月明朗隐在幽篁身旁听到魔君沧澜那话不禁讶异了起来,他们之前什么时候见过的面?他怎么不知道。
他盯着魔君沧澜看,十分地警惕。
魔君沧澜亦横了他一眼,两人无声地敌视着。
不过少年见幽篁压根没理他,而是端起衣盆来要换个地方去洗衣裳,这处的水被划来的船弄浑还又挡着了,而且他刚刚吟唱的那几句诗,幽篁岂会不知什么意思?只不过她不想理会,所以她索性就去别处洗,对那人什么回应也没有。
月明朗不由偷偷得意起来。
他朝魔君沧澜投过去一个眼神,看吧,人家都不愿意理你,还不赶紧回你的魔界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虽说大帝这次没有追究他提前几十年冲破了封印出来,但是若日后行有悖神魔天规条例之事,天界和大帝定不会放过他的。
魔君沧澜看他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忍不住趁幽篁转身而走背对他之际,朝着月明朗就是挥袖一扇,月明朗没来得及躲过,一团魔气呛得他捂着嘴咳起来。
“咳咳咳……”月明朗气呼呼地指着他,“你!”
魔君沧澜直接越过他往前走,伸出一手道:“姑娘你等一等我。”
幽篁还是没理他,自顾自蹲下身在江边洗衣服。
魔君沧澜继续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在下是专程来向姑娘感谢上次你对我的救命之恩的。”
什么?幽篁何时还救过他?堂堂魔君还需要一个凡人来救吗?怕不是自导自演的一出骗人的戏?月明朗又快步走到了幽篁跟前,故意挡住魔君,不让他对她有可乘之机。
魔君沧澜的脸上隐隐有些不耐烦,他用魔音和月明朗说:“快给我让开!”
月明朗哼了声,不但没让,反而伸开双臂将幽篁罩在了他怀里。
魔君沧澜直接上手一把强行将少年给揪了过来然后往旁边一扔。
他生得比少年高大了些,少年像一棵挺拔劲瘦的翠竹,身形修长而看起来清瘦,而魔君呢,就好比是一棵千年老槐树,人看去要比少年强壮了许多,但是殊不知被封印千百年,又常纵欲行淫,内里其实快要被掏空,光有个架子罢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活了成千上万年,少年不过才千百年而已。
少年不失优雅地一手扶地而起,他轻飘飘飞过去,又拦在魔君面前,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君子动口不动手,有本事别仗着你是魔君法力比我高强,就……”
“就如何?”魔君沧澜一时说漏了嘴,还真大声地说了出来。
可是周遭除了幽篁并没有人。
这就显得很怪异了,幽篁不禁抬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意识到不对,又对上幽篁看过来的目光,魔君沧澜冲着美人温柔一笑。
只是这温柔里多是滥情,不比少年的纯真。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姑娘有何要求,尽管可对在下说出来。”
幽篁哂了一句,“救你的又不是我,是医馆里的大夫要谢恩你是找错了人。”
魔君沧澜不以为然,“可是若不是姑娘将在下从江水中救上岸,我哪里又能够会得到医馆里大夫的救治,姑娘救我在前,自然也要感谢。”
他走近一分,也同幽篁一般蹲下身去,想与幽篁再靠近一点,可猝不及防背后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要不是他是魔君,法力高强,在那一刻及时定住了自己的身形,他怕是又要故技重施,掉落江水里去了。
虽然没掉下去,但是也算是出了丑,他被少年猛力一推往后一跌,屁股坐在了地上,离江水就差一指之距。
他气的脸色都变了变,俊美的容颜之上绽开一丝裂缝,狠狠地瞪向从背后猛然推他的少年,看他跌倒,月明朗正忍不住在那笑。
魔君沧澜气不过,这次长了记性,又化用魔音和少年说,语气里满是奚落嘲讽,“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吗?”
月明朗朝他笑笑,一派坦诚磊落,他还抱起了拳头来回敬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魔君沧澜捏紧了拳头捶了一下地。
地上泥土飞溅,又搅浑了这处的江水。
幽篁看着面前越来越浑浊的江水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是不能再在这里洗衣服了。
不过衣服也快洗好了,只需再用干净的水冲洗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