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虫巢像是一个巨大的心脏,可能是里面的虫子在活动,所以整个虫巢微微跳动着。那些蓝色的光点像是血液一样流动着。
“卧勒个……”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东西,如果里面的虫子是肉食的,那么它们冲出来的时候,我俩可能就已经化作一堆白骨了,而且我们还不一定能喂饱它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解决掉这玩意?”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但是黑瞎子却比我想象的淡定多了,“这玩意可是哑巴张他们家的小宠物呢。”
虽然离谱,但如果是张家的东西,忽然又觉得合理起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的变异?”我咬着后槽牙小声问他,但比起我的紧张,黑瞎子只是慢悠悠的从包里掏出两个防毒面具要我戴上,我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隔着防毒面具,他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这东西一直在这里,你还记不记的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在影展上遇见的那个女的?”
那段记忆太久远,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你说蓝庭?”黑瞎子点点头,“你不是听她说了这片沙漠的故事才想起来利用古潼京吗?这东西就是她故事里的那个罪魁祸首。”
“什么?”我一下子没太听明白,然后我反应过来问他道“你说叨叨?”
他也愣了一下,说“我不记得太多,只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女孩子的朋友在这里的照片无法成像,你不是一开始觉得是相机的问题吗?我和哑巴下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我才想明白,当初我们以为是磁场影响,但实际上是这个。”
这是张家人在广西发现的一种虫子,虫子飞行时候翅膀震出的粉末会让人产生幻觉,如果外界有暗示的话,会让同时吸入粉末的人产生相同的幻觉。
这种牛逼的东西被张家人藏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误触,结果蓝庭她们旅行偏偏要走没有人的地方,结果这里的虫子顺着管道的裂缝飞出去一部分,它们潜伏在沙地里躲避太阳的,但是当时因为蓝庭他们的出现,这些虫子从沙地里出来,它们的攻击性不强,但是虫翅上的粉末是一种神经毒素,如果没有做处理的话,不但强烈致幻,而且还有一定的致死可能。
我当时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当中哪里怪怪的,但是当时我自己都是一种焦头烂额的状态,那时候汪家人的爪牙一直跟着我,而且他们隐藏的很好,让我没有那么快的就分辨出来。所以这件事我就讲给黑瞎子和小花听,他们虽然觉得这是汪家人的一个陷阱,但是他们也觉得可以将计就计。于是我们有了一场沙海旅行。
但是黑瞎子在事后,和我一样,觉得哪里不太对,于是根据我给他的讲述去调查了一下那个叫叨叨的,他发现叨叨很早就因为抑郁症去世了,而蓝庭他们是在叨叨去世之后,才去的古潼京。他们在古潼京的时候,惊动了沙子下面的虫子,当时在野外,这些虫子只是飞过,谁也没当回事,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就被虫子的粉末影响了,蓝庭因为叨叨的事情很难过,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叨叨并没有死,因为她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在和其他人聊天的时,也在影响着其他的人,导致所有人都认为叨叨还活着,并且和他们一起参加了这次旅途。
机器是不会骗人的,但是大脑会。
蓝庭一直认为不会有集体被同一种幻觉欺骗的可能,但是有。
而黑瞎子就是在闷油瓶给我的天杖上发现了相同的物质,天杖这个东西在名存实亡的张家,其实早就失去了它的作用,闷油瓶把这个东西当做一个纪念品交给我保管,我把他放在我书房的一个角落里,因为我并不想让他回去当那个劳什子族长,就算在那个乡野山村给我当个收银小哥,也比他妈的出生入死的去那些鬼都都不去的危险地带要来的快乐。
黑瞎子把背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掏出来,在手里组装成一个喷火枪,我问他“为什么小哥会跟你说张家的秘密?”其实我心里是有一些别扭的,毕竟我自认为我和闷油瓶的关系要远超与黑瞎子和闷油瓶的关系,就算他俩之前是同事,但是经过这么久的出生入死,我就算不是知己,也应该算个自己人了吧?黑瞎子就道“你身手太差,而且想得太多。”他把手里的喷火枪交给我,“有时候做事情,不需要带脑子的。”
他抬头看向我,但是隔着防毒面具,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我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黑瞎子组装好喷火枪,和我一起,一前一后的朝着虫巢喷火,那些虫子乱飞,染了火焰之后发出蓝色的光,整个虫巢变成一个蓝色的火球,颜色很好看,但是也非常诡异。
我和黑瞎子上到地面上的时候,小花已经带人守在出口的地方,在那里胖子和闷油瓶坐在一起,胖子在说什么,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很激动,闷油瓶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我从沙子底下爬出来的时候,是黎簇把我拉上去的,他好像一直守着洞口,我和他很久没见了,他似乎是又长高了,但是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他可能并没有变化,苏万跑过来接过我和黑瞎子身上的装备,跟我说“解老板一直在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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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下头,看向不远处的解雨臣,他看着我的方向,却并没有过来。
我先去了胖子他们跟前,胖子看见我的时候,非常高兴的张开双手要和我拥抱,但是被我一个头槌敲下去,他捂着脑袋骂骂咧咧,我道“谁让你半路把我扔下的,惩罚你。”
胖子瘪瘪嘴委屈,“胖爷我给你特意做的爱心便当,不给你这个没良心的吃了。”
我看着他就笑,他也笑,我俩看起来都像是智商有问题的样子。我的视线转到闷油瓶身上,他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出来,但是在一起相处久了,总能察觉出他微妙的一些情绪变化。我跟他道“玉陨的事我知道了,还有那些虫子,也都处理了。”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淡淡开口“谢谢你。”
“见外了不是?”胖子拍拍闷油瓶的后背,把他拍的直摇晃,“咱们仨之前不谈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