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纲与佟国维兄弟二人一人是族中当家人,一人是佟贵妃阿玛,两人身份如今已是水涨船高,见皇上不见他们,心中甚是不悦,一调头又去了慈宁宫。
谁知已知晓整件事来龙去脉得太皇太后是借口身子不便,对他们也是避而不见。
佟国纲与佟国维这下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佟国纲更是气的低声骂道:“真是个白眼狼,这祖孙两个没一个好?东西,当初用得上我们佟家时对我们客气的很,如今用不上我们了,就翻脸不认人起?来。”
“佟贵妃不过是管理六宫不善,就被禁足三个月,皇上可曾有将我们佟家放在眼里??”
佟国维比他兄长?谨慎许多,只?劝他莫要再言语。
兄弟两人是急匆匆进宫来,垂头丧气出宫去,一个二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似得。
幽禁于?承乾宫内的佟贵妃听闻这消息,想着伯父与阿玛出面甚至都没能见到?皇上一面,当即更是气的吐了一口血来。
彭嬷嬷见状,连声要去请太医来,却?被佟贵妃扬声呵斥道:“不准去!你们还嫌本宫不够丢人吗?若本宫咳血一事叫温僖贵妃知道,叫钟粹宫那个贱人知道,背地里?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
说着,她?更是剧烈咳嗽起?来:“本宫没事儿,本宫……不会有事的,喝几口茶就好?了!”
可越说话她?咳的越是厉害,喝茶时又是一口鲜血喷涌出来,溅的床上,帐幔上都是斑斑血迹,瞧着是触目惊心,怪吓人的。
就连彭嬷嬷这般沉稳之人当即也是吓坏了,连忙道:“娘娘,不请太医可不行啊,您咳血咳的这般厉害……”
佟贵妃却像没?听见似的,以袖子为帕,一点点擦拭着床上的血迹。
可她越是如此,血迹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吓人,她却像没?看?见似的,不急不缓道:“不能请太医!不能请太医!本宫如今成了后宫中的笑话,阿玛和大伯成?了朝堂中的笑话,佟氏一族成?了笑话,本宫不能再让旁人看笑话了……”
瞧着佟贵妃近乎痴狂的样子,彭嬷嬷免不得再劝了几句,可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劝,佟贵妃就是不松口。
彭嬷嬷虽照看?着佟贵妃长大,却也知道如今的佟贵妃是今非昔比,自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扶着佟贵妃喝了些温水作罢。
心病还需心药医,佟贵妃这是钻了牛角尖,犯起执拗来。
等着佟贵妃再次振作起来时,只吩咐彭嬷嬷差人带话给戴佳常在,更是冷声道:“……她不是有心投靠本宫吗?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给她个机会。”
她已全然?忘了先前自己说的那些话,如今也不管戴佳常在是否来路不明,更不管事情的后果会如何,只孤注一掷起来。
彭嬷嬷迟疑不语,这些日?子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该劝的也已经劝了,可佟贵妃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见去。
佟贵妃见彭嬷嬷未动,扬声道:“怎么,如今本宫连你们都使唤不动了吗?还是你们见着本宫如今势弱,起了别的心思?本宫可告诉你们,本宫可是贵妃,是六宫中最尊贵的人!”
彭嬷嬷劝诫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她知道,钟粹宫那位已成?了自家主子心头的一根刺,若是不除,只怕寝食难安。
到了夜里,彭嬷嬷就命一个小太监偷偷摸摸去钟粹宫东偏殿走了一趟。
佟贵妃绞尽脑汁想了好?几日?,只觉得自己想出?一个绝妙的法子来。
当躺在床上养胎的戴佳常在听闻这话时,小脸又是一垮。
这几日?她虽说养胎,可整个人就没?一日?舒坦国,自皇上上次与?映微一起来过之后再没?来过,别说人没?来,赏赐也没?了。
她盼星星盼月亮,却不想将佟贵妃的人给盼来,当即只觉得紫禁城中的水真是又深又浑,下意识就要拒绝。
可那小太监也不是吃素的,一开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佟贵妃如今虽在皇上跟前失了势,但想要为难她一个小小的个常在却是一如反掌,更不必提她的家眷全在宫外,佟家若想下手?,那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戴佳常在没?法子,只能答应下来。
一连等了好?几日?,总算叫戴佳常在找到了机会。
这一日?,映微一如往常一早就去了永寿宫请安,如今佟贵妃幽居承乾宫,后宫中暂无主事人,便由太皇太后做主暂且命温僖贵妃主理六宫,故而,映微这些日?子每天都要去永寿宫的。
先前戴佳常在因晕倒一事,如今日?日?在屋子里养胎,自不必去永寿宫。
她一早就命芳华引了几只野猫关在东偏殿,门一开,那几只野猫直冲西偏殿而去,西偏殿里的树下早先就被芳儿买了鱼内脏,那几只野猫饿了几天,如今是直奔树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