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晚安才怪。曾葭说:“我估计他没睡,你可以去陪陪他。你那边什么声音?”
“下雨了。”
“如果你要去看他的话,就把窗户打开吧。你陪他坐着就好,不要说话。”
“他如果问我怎么办?”
“应该不会,我猜他正在喝咖啡,你换成白开水。”
“好,那我挂啦。”
“等等!娃娃,我的话你已经和他说了吗?”
“当然,你怀疑我?”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
娃娃不满地挂了电话。
傅海被吵得翻了个身,钢笔掉在地上。曾葭拾起来划拉两笔,已经沁水了。她怒拍桌子:“小海,你能不能尊重我点儿?”
傅海以连绵不绝的呼噜声表达了他的态度。
曾葭想掐醒他又舍不得。
傅妈说:“他太累了,休息会儿吧。”
“您得管管他,过年就高考了,他还整天没心没肺的。”
“他又不是你。”
傅妈替傅海收拾东西,嘴里不停地念叨:“海子新学校要求严,必须补课。你叔这些天工地上忙,没空送他去学校,不如你送送他吧,从市区上火车也是一样的。”
“妈,小海不是很想转学。我也觉得他在市中不会很习惯,您……”
傅妈气闷地摆手,不愿意再谈这件事。
曾葭依言把傅海送到了市三中门口。傅海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说:“这是送你的手机。我从爸妈那里骗来的。”
曾葭犹豫片刻,说:“小海,你别嫌我唠叨。异性相吸的道理我明白,但是你得注意分寸,你心大,不经意就会伤害别人……”
傅海说:“我见过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有她对比,我看不上凡间的姑娘。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和仙女结婚。”
曾葭分析了这种可能性,说:“算了,以你的基因,恐怕生不出一个能劈山救你媳妇的儿子。”
曾葭毕竟要赶火车,看着傅海进入学校便打的去车站。然而几个怯生生的女生突然冲过来挡住了车门。
司机被这个架势惊住了:“姑娘,你走不走啊?”
“走,您稍等。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几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接话。曾葭没工夫和她们耗着。她双手一使劲,扒着车门的两个女生不敌她的力道,立刻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