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是因为血气上涌、肌肉紧绷,才会影响伤口的愈合,但不管怎么努力,心跳还是急剧加速着。
甚至,超过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战场。
女孩柔软的曲线贴在他身前急促地起伏着,轻微的甜香从唇瓣之间幽幽传来,棕色卷曲的发丝从她脸侧悬下,丝丝缕缕地掻着他的脸颊。
每一丝一缕,每次呼吸,每次起伏都犹如无声的撩拨。
就像有头沉寂已久的野兽叫嚣着,要冲破这副皮囊‐‐喻铮松开手,身子向后微微退了些许。
在程矜闪动的眸光中,他哑声说:&ldo;但我不配。&rdo;
他承认程矜与任何人都不同,但同时,也承认自己不配。
程矜的手从他冰凉的脸颊挪开,局促地捏紧了手中的毛巾。
这个动作落在喻铮眼里,他的心脏莫名地疼了下,&ldo;我不配谈爱情,现在不配,以后……也未必配。&rdo;
程矜倔强地盯着他,&ldo;因为随时有危险?可你不是就快要回国了吗?&rdo;
喻铮单手撑着身子坐直,哑声说:&ldo;帮我个忙。&rdo;
说话间,他左手去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程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迟疑地问:&ldo;帮你解开?&rdo;
喻铮点头,撤开左手。
程矜的手指落在他浅蓝色病号服的胸口,手指微颤,半天才剥开一颗扣子。
平坦结实的胸肌随着衣扣的解开,一点点呈现在她眼前。
病房里的灯光是暖黄的,即便如此,麦色肌肉上七横八竖的伤痕还是一样触目惊心。
宽松的病号服垮了下来,坐在病床上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线条刚毅得有如雕像,肌肉分明,疤痕狰狞。
喻铮指着贯穿左胸的一道长疤,现在它已经完全愈合,呈现浅浅的褐色,纠结着周遭的肌肤,看起来就像条张牙舞爪的蜈蚣,&ldo;这道,是丁队牺牲的那次任务里留下的,差点就要了我的命。&rdo;
程矜咬着唇。
就算他不说,她也看得出来,这么凶险的伤口,当时怕是命悬一线。
喻铮接着说:&ldo;也许你不清楚,冬子知道,从前在坎铎这里,跟政府和维和部队对着干最凶的组织叫&lso;祁门&rso;。当时我们有机会活捉祁门的头目,可是因为我的迟疑,差点放走嫌犯,还连累丁队为了保护所有人而牺牲。&rdo;
他语气平淡,但说到最后一句,还是流露出了些许情绪。
程矜伸手,试着靠近他胸口的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