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童子心中不安,但是现在的情况,他最好的法子就是迷惑住皇帝,只要皇帝听他的,那么他就有极大的便利,甚至可以左右局面。
他把接下来的情况都提前想好了对策,不知是精神紧绷了太久猛然沾到了床榻太过舒适,还是外面情况复杂皇帝出去的时间太长,他慢慢的睡着了。
再醒是晚上了,他听见噗的一声,接着身上一凉,睁开眼皇帝正怒目站在榻前,嘴角气的一颤一颤的。
玉童子缓缓坐起身,一脸刚睡醒后的迷糊样子,“陛下?”
“你竟敢骗朕!”皇帝想上手去掴他耳光,但还是没忍心,他上次吐血的样子还让他在他脑子里。
“玉童何事骗了陛下?”玉童子拽了拽身上的衣裳,觉得有些冷。
“你给朕出来。”皇帝拽住他衣领,不顾他身子一向柔弱,将他从榻上拽下来,一路踉跄着拖到了外殿。
外面灯火通明,两边的座上坐着许多人,却没有大臣,为首的是几个在上次的劫难中幸存下来的高位的妃子,姚美人也在,她们各个都正襟危坐,好一个三堂会审的景象。
太子爷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小朱公子也跪在旁边。
玉童子瞧见小朱公子,心里大概有个准备了。
“大胆玉童子!”皇帝把他扔在殿上,自己升了座,也不叫真君了,直呼他玉童子。
玉童子被扔过去,着实冲撞了一下,半天起不来,但他仍嫌不够,咬破了口中内壁,咳了一阵,吐了些血沫子出来。
身边的太子和小朱大人都对他视若不见,无动于衷。
这样看来他们两个还算聪明。
“玉童……不知何罪……”
“这把剑是怎么回事,嗯?”
小太监把匣子给捧了下来,那里面是铜钱剑,剑刃上因为酸液的腐蚀,已经起了绿锈,但剑身却丝毫没有腐蚀的痕迹。
玉童子撑起身子,装作仔细查看这把剑,心里却想的是另一回事。
抓他那人,必定是皇帝身边的人,至少是个能够面圣的人。
“这把剑是玉童的,当日斩蜈蚣精用的。”玉童子抬起头,“但过后就不见了,原来是陛下把它收起来了么?”
“朕问的是,这把剑上的古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故弄玄虚来蒙骗朕?崔能儿根本不是什么蜈蚣精!”皇帝怒不可遏。
满堂的人谁也没有反应,连小朱公子都没有,想必刚刚他们都已经见过了。
沈洵很想问问太子这把剑是谁献上来的,是不是跟他猜测的那个人一样。
“玉童用时,这把剑上没有丝毫古怪。”玉童子收回了手,“怎么会生了这么多锈?”
“还在狡辩!玉童子,朕一直信你用你,没想到最胆大包天的就是你!这把剑上分明涂了酸液,斩谁都会烂一大块。”
玉童子以为,以皇帝的见识,他是不会知道酸液能腐蚀人皮肤的,所以这必定又是献剑的人教的。
然,玉童子并不慌乱。
“陛下是在怀疑玉童弄虚作假的骗人么?”玉童子踉跄着站起来,“陛下当日曾允诺玉童,不见不愿见之人,只向愿行礼之人行礼。”
玉童子向后退了一步,“玉童现在不想见的,是陛下。”
旁边的妃子低声议论起来。
“皇宫岂容你来去自如,来人!”皇帝当然记得这话,他也知道玉童这反应,多半是生了气使小性子,但他现在根本不想去安抚他,他只要一想到他这么喜爱的玉童子竟然把他当小孩耍,他就什么旧情也不念了!
“陛下要捉玉童么?”玉童子微微闭眼,仰了仰头,“玉童还以为陛下是来救人的,没想到是来捉人的,原来玉童不过是从一个地窖里,去了另一个地窖,没有什么分别。”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这剑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解释?”
“玉童不想解释。”
“那便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