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婧衣退出了叶子愉的房间,他其实对丁自己的那位矮胖的师傅并没有抱过太大的希望,他曾经说过西域凶险,除了马贼外,还有着诸多的毒虫异蛇,还有茫茫无尽的荒漠。三年都没有任何消息,那么只能证明他无法传递消息,无法传递消息便是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
第二天,他奔回了慈云庵,慈云庵仍然一如既往的只有两个年老失聪的女尼姑,其中一个正站在寺院中拿着扫把扫地,于是他抢过了扫把,将老尼姑扶回了房间。
这间寺院是叶子愉为他挑的,远离尘器,与世隔绝,极少会有人往这里跑,他十岁时便已经被送来了这里,这里的两个老人也都对他极其关照,比起一直没完没了数落他、嫌弃他的韦氏,两位老尼姑倒更像是他的母亲,他这几年也确实将她们当成了母亲。
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到了以前晨起鸣钟,入幕而眠的日子,寺院中的日子虽然清苦,却总能让人心安,内心宁静。森林中的花香与青草的气息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他无比珍惜和喜欢着这里悠闲的时光,比起叶府,这里更有家的感觉。
第二天,让人心安内心宁静的寺院迎来了一位年轻的客人,那位在欢歌盛宴东侧二楼的刚毅少年,将军之子楚云。
少年手上拿着几只刚打死的野兔,满手是血的对着正在焚香念经的叶婧衣说:“在下楚云,是来求神拜佛的,求佛祖让我娶一位武艺高强的妻子回家做夫人。”
叶婧衣听后一脸的黑线,这厮是来找茬的,他没有理他,仍然做着自己的早课,下山挑水,挑水时他抢过了他手中的水桶,他下地种菜时,他在一旁练剑,等他进入厨房时,却发现楚云已经在烧他的兔子肉了。
他虽身处寺院,但毕竟不是出家人,偶尔老尼姑们熟睡之际,他也会去山上捉些野兔山鸡之类的来开开荤,这楚云的兔子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他早已被勾得食欲大开。
烤好兔子肉的楚云对着叶婧衣嘻皮笑脸的说:“在下想和叶姑娘切搓武艺,不知叶姑娘可否赏脸啊。”说着,递给他一只刚烤好的兔子。
他接过兔子,忙用竹蓝子装起来,用布盖了起来,同样对他说道“好啊,不知道楚公子想怎么比呢”嘴上虽然这样说着,眼中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脑中想的便是如何将对方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而后知难而退。
只是他低估了将军之子的武艺,随后的几天,两个人时有切搓,但两个人旗鼓相当,谁也讨不了谁的便宜。
倒是叶婧衣有了一个随叫随到的侍从般,楚云的厨艺虽然不昨地,但他抓山鸡野兔却是一把好手,因为楚云隔三差五的上山抓野味开荤,叶婧衣倒是长了一点肉,不再像之前那般皮包骨头,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精神了,而楚云看他的眼神却让他越发起鸡皮疙瘩,恨不得将他赶紧赶出这慈云阁。
正当楚云再次上山抓野味时,慈云庵潜入了数名黑衣人,黑衣人杀掉了两个正在做着早课的老尼姑,而叶婧衣在离尼姑们做早课不远的地方清洁桌椅,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本能的丢下手中的工作,转身飞快的奔离了这座寺院。自从苏林羽对着他说过那番话后,他便有些警觉,虽然叶子愉不觉得有何不妥,可他却总觉得心有不安,于是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逃跑。
当黑衣人看到丢在地上的抹布时,其中一人说:“人跑了,快去找。”
此时,西洲城内的南宫若听到探子来报说是发现了星云阁的踪迹,前朝余党星云阁一事一直是由他南宫若负责的,他自宰相府回去后,暗地里又派人去查探了宰相府的后院,却连进入都难,宰相府中的防备竟比太子府还要森严,要说他宰相府没有问题,打死他都不信。
他之所以怀疑到宰相的头上,因为有一次,他追踪一个受伤的黑衣人时,逃到宰相府时,便如同人间蒸发般消息不见了,若没有人接应他,那个受伤的黑衣人,恐怕早死在他的剑下了。
被发现的星云阁的人在慈云庵杀死了两个年老的尼姑,而叶婧衣下落不明,楚云亦在慈云庵,消息正是楚云的飞鸽传书带来的,看着两位僧人的死法,像极了星云阁特有的手法。
当南宫若到达慈云庵时,已是夜幕降临,身处森林之中,无数高大的树木林立其中,随后轻摇,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般,分明的阴森可怖。叶婧衣的下落仍然一无所知,他下令搜山,跟着他而来的精锐部下便分散着四处搜索,在南面的森林中发现了少量的血迹,当南宫若赶到时,发现四周的树木像是被数人踩踏过的一样,从血迹的方向看,似乎是往南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