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凉。
赵柏用温热的手掌揉着简杨冰冷的手指。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边吻着简杨的脖颈边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把他完完全全地禁锢在怀里。
简杨大概是体寒,赵柏猜测道,被子盖得这么厚,但是身上却一点都没能暖和起来。
于是他就隔着布料贴上了简杨的肌肤,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渡给对方。
睡梦中的人似是感觉到了热度,无意识地往赵柏身上靠了靠,就像是浸在冰水里的人终于得以看到水面上伸下来的一只手一样,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身边人所给予的温暖。
睡着的时候可比醒着的时候坦诚多了,赵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想,虽说清醒着的简杨也一样可爱。
赵柏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身旁的床单被整理得平平整整,而怀里则已空空荡荡。
早上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爱人而是一片空气,这让赵柏异常不爽。心里有种烦躁感在蔓延。他揉揉眼睛,按按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想都没想就拨了简杨的号码。
十几秒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赵柏?”话筒另一边传来简杨略带诧异的声音。
简杨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仿佛能把赵柏心里的棱角都轻轻抚平。
“嗯,”赵柏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笑了,戏弄似地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电话另一边的人果然顿了一下,半晌,才斟酌道:“还可以。”
未等赵柏借机进一步调戏,简杨就低声补上了一句:“你很暖和。”
赵柏有些哭笑不得。被白嫖了一晚还像被子一样被夸暖和,这实在是一个新奇但不堪回首的经历。
起床时的压抑感一扫而空。赵柏边洗漱边跟简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直到他偶然瞥到石英钟上的八点二十,才匆匆擦干刚刮完胡子的脸,打好领带穿好外套,用下颌夹住手机,走出房门。
“我上班了,五点半下班。”赵柏坐上车,点火,趁着热车的时间想再多和简杨说几句话,“你晚上几点回来?”
“不太确定,”简杨答道,“做完事才能回去。”
“事?”赵柏随口一问,“什么事这么急?”
简杨迟疑了半秒,似是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告诉赵柏:“由于我在李程的案件中有所牵扯,所以有许多后续工作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