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和九年,东夏帝国,九诛亲王带领蓝玉麒麟铠甲起兵攻城,兵荒马乱,鲜血屠城,次日大雨倾盆,天雷之夜,兵败,乱臣贼子,囚于焚火台之上。
天雷滚滚,暴雨铺天盖地倾泻而来,浇落了焚火四周的火把,夜雨城下,殷墨九囚于焚火台之上,蓝玉铠甲被人凌空击碎,只留下一件浅浅的薄纱衣。
他乌黑的发丝滴落着雨水,眼神充斥着血丝,脸愈发的苍白,手脚禁锢着铁链,牢牢栓在了焚火台上,他执拗的眼神中流露着狂妄与不甘,他奋力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这铁链。乌云蔽月,电闪雷鸣。
“墨九,你是孤王最器重的儿子,当真要为了一妖孽断送了大好前程?”
十几位宫人高举金龙锦缎的华盖在东夏王的头顶,他轻蔑又不解的瞟了一眼被人扔在大雨之中,浑身湿透,伏在冰冷地面上的我。
“你竟为了这妖孽要反你的父王?”
殷墨九嘴角抹过一丝轻蔑的冷笑,纵使英俊如刀刻般的脸上划伤了一道道血印,却仍旧是那么美幻到极致,
“你们人人说她是妖孽,她却从未做过恶事,反倒是你们,与妖孽又有何区别?”
他明眸闪过,心疼的目光望着在大雨之中倒地喘息的我,他拼命的挣扎想要救我,只唤来那锁链禁锢的更加生疼。
我很疼,浑身的每一寸骨骼都如断裂一般的疼痛,整个人早已奄奄一息。
东夏王愤怒着拍案而起,龙颜震怒道:“你当真以为孤王不肯刺你死罪么!”。东夏王抬手执鞭,起身走入大雨里,众臣与夜魅欲上前拦下,却被东夏王挥手叫退在了身后。
他抬手一鞭狠狠挥去,将殷墨九白如冰瓷的脸上打上了一抹於紫。殷墨九轻轻侧头,修长的脖颈满是血痕,眼神冰冷如霜,他明明是疼得,却不愿崭露一丝的痛苦。
雨势骤然狂妄起来,倾盆大雨里,我望着杯囚禁于焚火台上受尽折磨的殷墨九,嘴唇疼的难以启齿。
他却在万分痛苦之中朝我温柔浅笑。“不要怕,你要挨着,我便陪你挨着……”
我极度痛苦之中点点头,大雨侵湿了我的发丝,我的每一寸衣衫,不知是血水,还是雨水,在这暗黑之中承受着一切的苦难和恐惧。
“若你能亲手杀了这个妖孽,孤王也可抹去你之前一切的过错,你仍旧是九诛王爷,”东夏王抽出腰间宝剑,指着我苟延残喘的身子,问殷墨九:“你可愿意?”
夜魅应声制止,却被东夏王一个威严震慑的目光给抵了回去。
殷墨九咬紧牙齿,愤恨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父王,他除了是一朝的帝王也是一个父亲,他的目光除了一代霸主的威严,也有着慈父的怜爱。
良久,殷墨九抬头,狠狠迎上东夏王的目光,一字一句咬牙道:“休……想……”
我挣扎着爬到囚禁殷墨九的浮石台前,大雨冲刷了我的眼睛,我抬起头,眼前一片模糊,却唯独将殷墨九的身影看到那么清,那么美。
“墨九……你答应他,你快点答应他……”
我四肢艰难的蠕动着,挣扎着爬到他的浮石台便,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却怎么也碰不到,“求求你,答应他……”
我哭泣着,满脸泪痕,殷墨九也哭了,他狂怒着,嘶吼着挣扎着,铁链一次次被震出了火花。
“娘娘!”抬起头,是雏瑾哭泣着的脸庞,撑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自己浑身都淋透了,为我挡着倾盆大雨。
狂风吹走了雏瑾手中的油纸伞,她狠狠伏在我的身上,替我挡着一切的狂风暴雨。
“墨九……我求求你……“我奋力的伸手触摸他,求他答应他父王,杀了我,雏瑾哭泣着,抽搐着,声音颤抖着跪在殷墨九面前。
“王爷,您就答应娘娘了吧!”她一边护着我,一边跪在地上哭求着殷墨九:“娘娘没有多少时日了,她一切都只为您……”
殷墨九的声音愈发的悲凉,冰冷的嘴唇无力的颤抖着,他说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了琅琅。
我如今浑身上下筋脉骨头尽被夜魅打断,已如同废人一般,即便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我怎会再连累我所爱之人。
我冷笑:“殷墨九,我的确是妖孽,我前生是活了一千年的九尾狐妖……”
我颤抖着嘴唇,心中极度的惶恐,猛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他震惊了,我继而无所谓的说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来到人世,不过是想寻找另一个人,”
一字一句,句句绝情,“我找了他一千年,我却没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