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足足进行了48个小時,慕承不眠不休,与其他手术人员一样精神高度集中和紧张,他们小心翼翼地完成手术方案中的每一个步骤,目的就是为了预防大出血的意外发生。&iddot;第十二节谁都不快乐(1)可最后,就在马上要成功的時刻,意外还是发生了。血管壁太过薄弱,还是无法避免破裂的下场,虽说医生们早已做好了防患准备,但还是没想到意外会来的这么迅猛,最后虽说筱筱没有当场死在手术台上,但第二天还是在重护病房里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当時,慕承的世界瞬间倒塌了。厉冥禹和厉天赶到医院的時候,正好看了筱筱最后一面讲到这里的時候,慕承已经抽了不下五根烟了,最后烟头都烫手了才蓦地反应了过来,掐灭,扔掉,一脸的疲惫,十年前的那场手术,像是又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的电影,悲伤的回忆,往往都是抹不掉的毒,每次重头想起,都像是历经了一场残忍的凌迟,令他饱受摧残。厉冥禹万万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征楞了足足有大半天后,良久,像是机械的废人一点点走到墓碑前,看着筱筱可爱的小脸,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十年前的纠结,在得知真相后却是更加沉重。他也坐在了墓碑前,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却异常痛苦。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了慕承,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雾缭绕,了他的眼。&ldo;为什么十年前不把事情说清楚?&rdo;&ldo;当初这个手术是你父亲同意的,你母亲至今都隐瞒着实情,目的就是怕你父亲受到打击。造成那种局面,所有人都不想,十年前,我也是无法面对这场痛苦而选择离开,这么多年一直不愿跟你们联系,只是不想揭开旧伤疤。&rdo;慕承点了烟,淡淡说道:&ldo;但事情总要面对,就算十年前不解决,十年后也要解决不是吗?在这件事上,最痛苦的其实你母亲,她瞒下一切独自承担,不过是不想你们痛苦。&rdo;厉冥禹静静夹着烟,的手指轻微有些颤抖,又深吸了一口烟后,狠狠吐出,没有说话。&ldo;这件事总要对你父亲有个交代,不过我们还是尊重你母亲的决定吧,由她说出来,比较好。&rdo;慕承伸出大手,在厉冥禹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道。厉冥禹幽暗的眸闪过明显的痛苦,不过更多却是自责。如果他能够多些時间陪筱筱,如果他能够发现得早一些,如果他能够再关心筱筱一些,有可能她走得時候就不会太痛苦,也有可能,他现在听到真相后就不会太悲痛。一直以来,他都将这种痛苦转嫁在慕承身上,自认为这是他一手造成的错,可没想到,事实上是,筱筱早就患了病,也许在她总跟在他身后的那時候就患了病,也许当時她身体就不舒服,可还是用那种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一声声&ldo;哥哥&rdo;叫着他,期待着他能陪她玩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会儿。良久后‐‐&ldo;你走吧,我想陪筱筱待一会儿。&rdo;厉冥禹开口,嗓音略显沙哑无力。慕承看出他眼底的自责,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站起身后又待了一会儿,轻声说道:&ldo;冥禹,在筱筱这件事情上,我们每个人都是自责的,我痛苦了十年,不希望你再为这件事继续痛苦。&rdo;厉冥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指间缓缓燃尽的烟头,眸底似海深不见底。慕承转身离开的時候,又淡淡地补上了一句,&ldo;至于小冉,如果你不爱她就请你放手,筱筱的事情我心中有愧,但面对苏冉,我不会跟你退让。&rdo;阳光洒落了他的背影,温润的言辞却透着明显的坚持。待他的身影快要被大片的墓碑遮掩時,厉冥禹十分坚决果断的嗓音扬了起来‐‐&ldo;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得到苏冉&rdo;慕承的身影停滞了一下,很快,就走了。轻风抚落,带走了淡淡的硝烟。‐‐‐‐‐‐‐‐‐‐‐‐‐‐苏冉刚刚将黑醋栗的原汁提炼出来装进无菌瓶的時候,時间正好指到了下午两点半。揉了揉发酸的肩颈,走出了调香室,在电脑上敲下一连串的数据后,有些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不得不说戴着眼罩睡觉的感觉还算不错,当然,不算上厉冥禹昨晚的骚扰,她会睡得更踏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睛又快黏一起了,新装修的房间比较安静,午后的街道也少了喧嚣的声响,这个時候反倒让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