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中心的面积很大,因为有些老人受不了来回路途的颠簸,而且现在冬季气温寒冷。经过商量,干脆就将客房整理出来,一同住了进去。失去司机工作的崇造没有待业太久,成为了宫城阳子的专属司机。早在晚饭开始之前,他们为津美纪和伏黑惠打扫了一个房间出来。织田奶奶跟伏黑甚尔说:“津美纪和小惠今晚就住这里吧,外面下雪了,免得孩子受寒。”伏黑甚尔点头应下,“麻烦你们了。”吃完晚饭,宫城阳子和崇造才姗姗来迟,有特地给他们留的饭菜。宫城阳子先是有一口热茶下去,压下浑身的寒意。她今天去跟进案子了,她说:“据检查报告,那些人没有装疯卖傻,是真的疯了。”“我也去看了,我倒是觉得他们清醒得很,把地狱里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油锅到底有多大,刀山有多高,逻辑清晰、没有矛盾。”“最后应该会去精神病院。”相泽梓笑笑:“他们说自己下过地狱,那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既然夜斗都说自己是神明,那地狱真的存在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别管他们了,就算现在不疯,等去了精神病院……”宫城阳子秒懂。正常人在精神病院里活不下去,但他们不敢了结自己,按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死后,注定会下刀山火海,只能苟活着。【??作者有话说】有很多私设……·谢谢“薇尔莉特”灌溉的20瓶营养液~相泽梓在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偶尔会在这里过夜,就像是昨天,大家一起吃晚饭以后,又一起看了一场电影。老年人的精力有限,有许多看到一半就昏昏欲睡的,等电影播放完,大厅里趴倒一片,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相泽梓干脆伸手一挥,用魔法将他们送入房间。这时候时间也不早了,相泽梓不想多折腾,直接就在这里睡了。但是她的生物钟很稳定,一到六点眼睛马上弹开,多眯一会儿都不行。梳洗完下楼,楼下却有一个比她还早的已经忙活开了。津美纪端着一叠盘子,正往桌上摆,因为身高的问题,她每摆一个盘子都要踮一下脚尖。“你起的好早啊。”相泽梓走过去,帮津美纪分担了大半的盘子。与此同时,津美纪的手一轻,她扭头看向相泽梓,“早上好,姐姐。”“昨天休息的怎么样?”相泽梓问。“睡得很香哦。”津美纪眉眼弯弯,身上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温柔气质。相泽梓很高兴:“那就好。”“我想……”她有些犹豫,“小惠以后有甚尔叔叔照顾,我很放心。等用完早餐我就回家,在这里这么久太打扰你们了。”虽然只在这里呆了一天,但她已经有点贪恋这种热闹了,再继续在这里生活,她怕忍受不了冷清而空荡荡的家。而且她想在家里陪妈妈,如果她不在,妈妈一定会感到孤独……相泽梓放完最后一个餐盘,她太能理解津美纪的心情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是不是才刚放寒假吗?”“现在我好像听说什么夏令营、冬令营很受欢迎,虽然这里条件设备跟不上,但是……”相泽梓蹲下来,“我偷偷告诉你哦,这里的爷爷奶奶,都是深藏不露。你在这里呆上一个寒假,把它们都学过来。”“而且奶奶们有时候腿脚不方便,姐姐想请你帮忙照顾一下她们,可以麻烦你吗?”津美纪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她能接收到相泽梓对她散发的善意,但……她的思绪还没有发散太远,一只大掌就盖在了她的头上,“别想太多,吃完饭一起回去拿你和惠的行李,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好歹还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以后请多指教啊,女儿。”说完,他不客气地薅了两把津美纪细软的头发。津美纪被薅的身体晃来晃去,眼眶里却不自觉地有些湿润了,她眨眨眼睛,将泪意憋回去,迟迟才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你上去把惠叫起来,我们早点回去收拾。”伏黑甚尔先斩后奏,转向相泽梓,“老板,假条给批不?”相泽梓能说不吗?“早去早回,不要在路上逗留。”津美纪跑上去叫伏黑惠。眼看着津美纪的背影不见,伏黑甚尔问:“可以预支一点奶粉钱吗?”相泽梓施施然走开,“找你的牌友借一点吧。”亏她还以为伏黑甚尔改了性子,突然变得可靠,没想到是在这里等她。伏黑甚尔耸耸肩,看来他以后不能够再随心所欲地玩麻将了。…………目送伏黑一家人出门,相泽梓回到屋里,她一眼就看见与和乐氛围格格不入的高专二人组。夏油杰和灰原雄一人一张小板凳坐在窗边,温暖灿烂的阳光洒进窗子,一点也不能驱散两个人身上源源不断冒出的霉意。一个在思考咒术界与咒术师的未来,一个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和妹妹重逢。夏油杰一脸阴郁:咒术界就是狗屎,不管怎么看,咒术界的未来都是一片黑暗,改良只有死路一条。灰原雄两眼放空:我可爱的妹妹……这个阳光最灿烂的角落,竟然都快要长蘑菇了。相泽梓问灰原雄:“你没有打电话问五条悟吗?”灰原雄稍微打起一点精神,“五条前辈应该有他的考量,他已经很忙了,还是不要打电话增加他的事情了。”是吗……相泽梓把关注点放在夏油杰身上,“在家里待着,不如去外面散散心?”她商量道。他们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活动中心应该不只有狗狗绕着这块地走了。他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咒术界虽然咒术师少,但是耳目很多,他怕牵连到这里。“没关系,我们就在这里等悟好了。”他主动转变话题,“上次夜间偷袭的诅咒师你是怎么安排的?”他好像都没怎么在活动中心里看见。那天晚上“收买”巫蛊师之后,相泽梓把被齐木楠雄敲晕的诅咒师打包全都扔在外面的大街上。诅咒师陆陆续续地醒来,但是很奇怪,他们一个一个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很默契地闭嘴,匆匆道别。说什么?说他们是来这里偷老奶奶的裹脚布老头子的拐杖?那个想靠回复药水发家致富的高个男人从冰冰凉凉的地上爬起来,真是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一个敬老院找水卖啊。他手伸进兜里摸手机,手一顿。一伸到底,摸了个空。他心里想着晦气,竟然把手机弄丢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离开。但其实,那个香蕉的功能是将人记忆里的一个关键词随机替换成另一个词语。而且他们又是在老年活动中心,自然而然,关键词就与之挂钩了。夏油杰那时候还没睡,听见屋外传来的动静,还以为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谁知道只是几个杂兵,他还没动身,就被一窝端了。相泽梓想起巫蛊师,那个一脸坑坑洼洼、玩虫的男人,没想到治好了脸以后,相貌还算端正,瘦瘦高高,颇有些阴柔美人的味道在里面,“黑木啊,在后面的温室里种大白菜去了。”尽是想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要去劳动改造,从朴素的泥土中汲取营养,净化一下思想。这都是为了她以后的计划,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打算一直让他去种田吗?”怎么可能,这可是一种资源浪费,好歹是个诅咒师。相泽梓摇头,“先养一养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夏油杰总觉得相泽梓的言外之意是:先养一养吧,大费周章地抓住他,现在就宰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