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出租车亮起“空车”的亮牌时,常星几乎是小跑着过去拦车:“师傅,去省人民医院吗?”
“到。”
常星扒着玻璃车窗,急切地说:“好,您等等,还有一个人。”
“江燃泽,拦到车了。”常星下意识拉着他往前走,江燃泽踉跄了几步,她又瞪圆了眼睛问:“没事吧?”
因为猛然的停顿,江燃泽的胸膛撞上了她的后背,男人的闷哼在黑夜的寂静里很暧昧,常星耳根子爬满绯红,转过身替他拉开后座车门。
“刚才疼吗?”因江燃泽病着,常星对他犹如易碎的瓷器,态度都比平时收敛了不少。
玻璃窗透的冷风飒然,江燃泽咳嗽了好几声,倔强着说:“星星,叔叔还没这么脆弱。”
嘴硬。
常星从他膝盖前越过,少女不设防的饱满胸脯就晃在眼前,像成熟的桃子待人采撷,江燃泽喉结滚动,最终还是别过头去。
“呼。”把车窗摇了上去,常星又安静地回到座位上,又黑又亮的眸子打量着江燃泽此时的状态。
“叔叔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他弯起唇,嗓音平静如水,半明半昧的脸却像在黑夜里的男妖。
不知怎么的,常星就想起那句土味情话来,标准答案是“你脸上有点可爱”。
但江燃泽这种状态还能和自己贫,常星也是佩服他的忍耐力,摆正姿态道:“亲亲,这边建议病人少说话噢。”
嘁。
江燃泽果真没再说话,外面浓重的夜色伴随着上空的烟花绽开,各式各样,绚烂十分。
“放烟花了欸。”常星一眨不眨地盯着夜空,仿佛整个冬天在这一刻才充斥暖意。
他眯着眼靠在后座靠枕休息,微抬眼皮问:“喜欢么?”
“喜欢,很喜欢。”常星想起小时候的经历,话匣子被打开了般滔滔不绝:“小时候我们家后面有个很大的院子,那时候雾霾污染还不重,烟花都是随便放的,逢年过节,整个后院都是我们的天下。”
“不过”常星的眼神带着些委屈中的期许:“那时候我听不见,只知道鞭炮是劈里啪啦的,烟花就是滋滋的,光是看绽放的瞬间,我就能想象到耳边的轰鸣,已经很足够了。”
听不见?
江燃泽正着衣领,他都不知道常星的这一段过去,一幅有兴趣想听的神情,但眉宇间的疲惫着实很重。
“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么。”常星一向乐观,虽然她对江燃泽隐瞒了部分事实。
高三前的暑假她一个人跑去写生,母亲抗拒的态度她能理解,毕竟花了大价钱恢复的听力,也不代表一辈子都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