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自己知道,他的性子是阴沉了些,再加上上过战场,身上的杀气猛烈,一般人不喜靠近他,可朱若蔚不会。虽然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她胆子很大,她的心肠更是柔软,她没想过要与他做夫妻,可她不怕他,也不厌恶他,他能感受到。
即便他死咬着她不放,她也未曾憎恨他,她在用她自己的方法让他主动答应和离,可她是否知道,她的想法多么天真?他对她早已入魔了,岂会放了她?
&ldo;笑、笑什么。&rdo;朱若蔚被他压着,总觉得胸口闷得慌,他一笑,她更是觉得不安。
&ldo;你真的想跟我和离?&rdo;赵奕笑得如偷鸡的黄鼠狼。
朱若蔚的心头掠过一阵不安,思索着赵奕的用意。之前一直不肯答应,甚至说到这个,脸色就黑得不行的他此刻主动提了这个话题,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攒紧,他想如何?
&ldo;是。&rdo;朱若蔚吐了一个字,水眸便盯着他直瞧,见他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心头的大警钟便敲响了,不对劲。
见她眼底升起浓浓的警惕,赵奕也不在意,&ldo;你……&rdo;
身下的人脸色忽然一白,赵奕打住了话,见她抿着小嘴,小手放在小腹上,一副忍痛的样子,心中恍然大悟,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往屋外走。他一边走一边沉声问∶&ldo;癸水来了?&rdo;
朱若蔚脸色惨白,小腹像是纠成一团一样,一阵一阵地疼,她难受应了一声。自从落水之后,她便落下了这个毛病,来癸水时小腹便胀痛不已,恨不得一头撞墙晕过去。
赵奕才抱着朱若蔚走到屋子里,短短几步路的时间,她额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要一命呜呼。
赵奕看着她这样,胸口那一处也跟着发紧,但凡她疼痛、哪不舒服,他都舍不得。想到害得她如此的原因,他眼里极快地闪过一抹狠意。
&ldo;香菱,准备热水、月事带、汤婆子、红糖水。&rdo;赵奕一声令下。
&ldo;是。&rdo;香菱立刻去准备。
赵奕抱着朱若蔚上了榻,见她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她那疼痛不已的样子勾得他体内的杀气腾腾。该死,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疼。
&ldo;方太医那个庸医。&rdo;赵奕怒怒地说。
朱若蔚白着小脸,虚弱地看了他一眼,&ldo;你别、别怪方太医……&rdo;这得调养,哪有这么快的?
赵奕握紧了拳头,克制着杀人的冲动,他拿着棉帕细细地擦着她额上的冷汗,&ldo;不疼、不疼。&rdo;
朱若蔚疼得神志不清,听到他哄小孩的话忍不住想笑,她又不是小孩子,他这骗人的语气是要骗谁呢?可她的唇角还未勾起,小腹一阵疼,唇角又垂了下去。
朱若蔚疼得眼中泛泪。她在朱府虽不受重视,可她的身子没有太大的毛病,有时府里的嫡妹、庶妹来癸水时会不舒服,她却不会,那时不懂这痛有多痛,自从有了这个毛病后,她才知道做女子多不容易,更加怀念之前不会痛的时候。
赵奕看得火气咻咻地上来,每个月都来上这么一回,他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掉了,她这般的疼,他却束手无策。
在赵奕快近乎发狂的时候,香菱带着婆子进来,赵奕手一挥,她们放下东西便出去了。
赵奕先是喂朱若蔚喝了红糖水,她感觉到小腹一阵暖和,疼也缓解了几分。看她神色舒缓,赵奕抿着的唇角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