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资排辈,这首辅还轮不到吴守坤这样的新人来做。可惜胡士铭虽然为人老道,但不对女皇的胃口。
这回的新政,胡士铭并不赞同,多年为官的经验让他觉得此举极为危险,可又说不上来危险在何处,他在首辅之位上一直没有什么作为,看见自己弟子风头正盛,不如功成身退,退而次之。
“哦,那可恭喜吴大人了。”林羽泽笑道。
吴守坤不认为她会真心祝贺他,他是来看笑话的,可不是看林羽泽在这悠然自得的。
吴守坤讽刺道:“那也是多谢林大人当初将位置让出来,不然本官可能还得多熬几年了。”
林羽泽轻笑后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不忘揶揄他几句:“不必客气吴大人,早点上位,也好早日下来,免得时间拖久了让我没了耐心。”
吴守坤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出去么,像你这样不择手段,残害忠良之辈,靠得几分姿色魅惑圣上,便以为地位永固了?”
“一旦陛下厌了你,还不是只能在这小小的院子里苦等到死!”
林羽泽打断道:“小小的院子?我这院子比你住的地方五个加起来还大吧?”
吴守坤气急:“你!”他出生寒门,最恨别人说他穷酸!
“妄你还学过四书五经,知晓礼义廉耻!你让手下搜刮民脂民膏,拿来在这京城挥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心中可想过大夏社稷,可想过黎明百姓!”
林羽泽:“哦,我懂了,我分赃不均让吴大人受了委屈,我在京城还有座比这小点的三进院子,要不赠与你做府邸把,堂堂一品首辅,现在那个小四合院太委屈你了。”
吴守坤瞪大了眼,这天下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徒,又恰恰戳到他的痛处,他从不请人到家里赴宴,即使昨日众人恭贺他喜登首辅之位,也是在恩师府里摆的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是觉得自己的房子小了些。
可以京城的地价,若是半分不贪光靠俸禄,即使是一品大员也要攒个几年的银子才能买到那三进四进的大宅院。
林羽泽懒得再欺负他,道:“不要以为你略懂一一就沾沾自喜,以为天下就你一人头脑清明,大夏早已是枯鱼之肆,纵然你策论写的再好,也无力回天。”
对话的节奏总算回到了吴守坤能应付的地方:“哼,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不过是你们这些肉食者鄙,未能远谋,本官相信只要一条条新政颁布下去,大夏必然能焕然一新。”
林羽泽挣开眼睛怜悯得看了他一眼,“朝中无人反对新政吗?”
吴守坤自信一笑:“本官之新政上符天意,下应民心,自然无人反对。”只不过开始内阁有几人不赞同,不过他圣宠正隆,被他几句天下大义给怼回去了。
林羽泽淡淡道:“那你一定平时得罪了不少人,连个劝你的人都没有了。像你这样平庸的人,得到了不符合你能力的权力,便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狂妄之徒!”吴守坤怒极,握紧拳头向林羽泽走进几步。
“死期未到,我劝你不要提前找死。”真气浮动,林羽泽闭着眼,周身衣袍无风自动,一股气浪直接将吴守坤推开。
吴守坤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得意洋洋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开,一点好处没捞到。
等林羽泽再次出府时,已经是五公主孩子的百日宴了,听说五公主生了个闺女,林羽泽一直还没见过她。
女皇竟然主动放她去驸马府,看来时间一过,女皇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哇哇——!”
林羽炽抱着孩子满头大汗,怎么哄都哭个不停,五公主嫌弃他笨手笨脚,让他一边呆着去。
林羽泽好奇的凑过去,小婴儿粉粉嫩嫩的,小手小脚的看着特别可爱。
“嫂嫂,孩子有乳名吗?”
五公主一脸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孩子,道:“大名是拓跋翰君,乳名就叫君君了。”
“诶,已经取了呀?就从大名里挑乳名多没意思呀。”林羽泽失望。
林羽炽道:“难不成你有什么好名字不成?”
林羽泽说:“不如叫小莲蓉、小豆沙,多朝气。”
林羽炽、五公主:“”
孩子躺在五公主的怀里,止住了哭泣,含着自己的手指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林羽泽,眼中的亮光忽闪忽闪的。
林羽泽逗着孩子正开心,被自家哥哥拉到院子里训话。
林羽炽道:“我看最近陛下气消了不少了,你找个机会赶紧认个错,好好道歉。”
林羽泽不解:“道歉?道什么歉?”
林羽炽严肃说:“你还瞒着我?现在朝堂上下可都知道了,你当初仗着自己手里有权,反对陛下实施新政,私下里纵容手下贪赃枉法,陛下忍无可忍才令你闭门思过。”
林羽泽皱眉:“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事?”
林羽炽:“就在前月。小羽,陛下待我们林家不薄,你犯了这么大的错都只是免职在家,你要是还不认错就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