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一声领命,执起短戟,便学刚才般一戟打去。
“叮!”
寇仲全力架着。
徐子陵苦恼道:“为何今次却不灵光了?”
寇仲道:“你回到沙滩去。学刚才般冲过来,可能问题出在你没有跑热了身子。”
徐子陵想想亦是道理,依言而行,岂知依然全无用处,风光不再。
接着无论如何练习,总再使不出刚才那一手的威力来。
最后两人颓然躺倒在沙滩上,失落之极。
寇仲转身伏在细沙处,以拳捶地道:“问题究竟出在那里呢?”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当日李大哥受伤昏迷,你到了外面找骡车,我无聊下练起李大哥的血战十式,当时姐姐吓得叫我停手,因为我的刀会发出热风和刀气。可是后来我对着真正的敌人时,运起刀来既无热风也没刀气,且一个照面就给人把刀绞飞了,若可想通为何会如此,说不定可解决这个疑难。”
寇仲精神一振,坐起来道:“那你当时练刀,心中有想到甚么呢?”
徐子陵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徐徐道:“甚么都没有想,只是要练好刀法,好保护李大哥和姐姐,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寇仲剧震道:“我明白了。那就是娘说的内外俱忘,无人无我,有意无意之境。刚才你向我攻来时,根本没想过会这么厉害,才能达致内天地和外天地浑然为一的境界,正是娘所说的‘内外俱忘’,后来有意为之,所以才不灵光了。”
说是这么说,但接下来的十多天,两人由朝练到晚,始终再不能做到所想获到的效果,重现那如有神助的一击。
他们终是少年心性,在扬州城时又懒散惯了,竟停止了练习,整天到海里猎鱼为乐,只觉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这天两人由海里回到沙滩时,寇仲道:“你有没有留意鱼儿逃走的方式,它们都先是全神贯注,然后尾巴一摆,总能由意想不到的角度溜走,还充分利用到水流的特性。若我们能学到它们几成功夫,就算美人儿师傅再来,恐亦没那么轻易把我们打到左歪右倒了。”
徐子陵精神大振道:“我倒没想过这点,来!我们去找鱼儿偷师。”
日子就是这样过去,两人把玩乐练武与起居作息结合在一起,渐渐又回复了以前在小谷时的心态,说话愈来愈少了。
寇仲练内气时,就在沙滩上走来走去,徐子陵则睡个一动不动。
一动一静,各异其趣。
过了两个多月,这天两人在海里追逐一条大青鱼时,寇仲一剑剌出,明明刺不中那青鱼,岂知青鱼如受雷殛,竟反肚死了,表面却不见任何伤痕,剖开一看,内脏竟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