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衣女掏出一贯五铢钱,掷在台上,冷然道:“我不须别人给我结账,快拿去!”
接着长身而起,迳自下楼去了。
两人见她头也不回的决绝去了,既自卑又失落,交换了个眼神后,寇仲把银两拿起放入怀里,颓然道:“我们也走吧!”
徐子陵亦恨不得可早些离开这伤心地,随寇仲急步下楼,来到街上,只见阳光漫天,人来人往,但两人心中却没有半丝温暖。
以前在扬州城,生活虽然艰苦,又不时遭人打骂,但对未来总是充满希望。
现在虽然自由自在,袋里亦有一笔小财,但却像虚虚荡荡,似是天地虽大,但却全无着落处。
他们想再找到白衣女的背影,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但伊人芳综已渺,徒增失落的伤感。
两人肩头互碰一下,怅然若失的朝出城的方向走去。
忽感有异,香风吹来,白衣女由后面插入两人中间,和他们并肩而行。
两人心中暗喜,却不敢表示出来,更不敢出言相询。
城门在望时,白衣女泠冷道:“你两人莫要想岔了,我只是怕宇文化及赶来,取了你们的《长生诀》去向那暴君邀功,才回来把你们再送远一程,这是为了对付宇文化骨,而不是对你两个小鬼有甚么特别好感。”
徐子陵似是特别受不住白衣女的说话,停下步来,愤然道:“既是如此,就不用劳烦大士了。我们有手有脚,自己懂得走路。你的钱我们也不要了。寇仲,把钱还她!”
寇仲欲言又止,叹了一气,探手入怀。
白衣女“噗哧”一笑,探手抓着两人膀子,硬把两人拉得随她疾行,瞬眼穿过城门,到了江边,才放开两人道:“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这人一向不懂得讨人欢心,生性孤独,算是我开罪了你们吧。”
徐子陵见她破题儿第一趟肯低声下气,他生性豁达,反感不好意思,嫩脸微红道:“我也不是没给人小看过,只是若给大士小觊我,却觉得分外愤怨不平而已。”
寇仲凑到白衣女耳旁低声道:“这小子爱上了你哩!”
白衣女一肘打在寇仲胁下,痛得他跪倒地上,戟指道:“你若再敢对本姑娘说这种话,我就……我就掌你的嘴巴。”
她原本想说宰了寇仲,但自问一定办不到,只好及时改说些轻得多的惩罚。
徐子陵一头雾水道:“他说了些甚么哩?”
白衣女怒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时间,三个人都不知该说甚么话才好。
白衣女目光掠过城外码头旁泊着的大小船只,自言自语道:“为何这么多船由西驶回来,却不见有船往西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