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进城,消息比他人更早传进了城里,沿途看他笑话的人也不少。
等他走进镇国大将军府的大门,看到老夫人已经拿着鸡毛掸子等着他了。
“胡闹!说过多少回了,欺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负久安,他身体骨不好,经不起你折腾!”老夫人气得够呛,才觉得他乖顺了几日,又这般胡作非为了。
“我没欺负他,是他欺负我!”杨钺反驳道。
“跪下!今日不打你一顿,我没法跟老姐妹交代!”杨老夫人与谢老夫人是闺中密友,两家的关系也是按亲戚算的。
杨钺亮出胳膊上的伤说:“祖母,我真没欺负他,是他欺负我啊,你看我身上的伤!”
老夫人看了一眼,伤口被缝合的太好,包扎的也好,看不出有多严重,于是心也硬下来了。
“少贫嘴,打完了再说!”
杨钺立即捂着伤口叫唤:“啊!好痛……”
他从前经常装受伤,百试百灵,这次却不管用了。
老夫人指使着管家打了他十下,听着吓人,其实隔着厚厚的衣服连痛觉都没有,但杨钺嚎的比谁都大声。
打完后老夫人又心疼了,叫郎中来医治,对外也说杨钺重伤需要休养,不许他出门半步。
一听说小霸王被教训了,不少人拍手叫好。
“肯定只是做戏给谢家看的,杨老夫人爱孙如命,怎么下得了手?”
“说实话,杨六郎就是被宠坏了。”
“可怜谢公子连个正经的赔礼都得不到。”
“算了吧,你看上回他打了赵小公子不也安然无事?”
“这杨家未免太跋扈了些。”
“嘘,可不能这么讲,杨家乃世代功勋,出一两个纨绔子弟也正常,人家父兄六人在军中效力,唯一一个在家的孩子,宠一点多正常。”
“就不知道下回倒霉的是哪个了,哈哈哈……”
消息传进武侯府后院时,邵芸琅刚清点完赏赐,登记成册,一把钥匙放在自己身上,另一把钥匙交给了青碧保管。
“剩下的这些按照刚才说的给各房送去。”邵芸琅精心挑选了一些东西出来送人,侯府不缺宫里的赏赐,不过她得了赏也不能忘了大家。
她留给老侯爷的是一包武夷大红袍,他老人家总是嫌绿茶寡淡,没有红茶喝了解腻。
她亲自带着人去送茶叶,半路上听到几个下人在聊天。
“听说了没?昨夜东辽使臣死了个人。”
“怎么死的?”
“被人杀的呗。”
“谁这么好本事,驿馆那边守卫森严,普通人都不能靠近。”
“不是死在驿馆里的,据说是在青楼里发现的……”
邵芸琅停下脚步听完,可是对方发现了她就不肯继续讲了,行了礼匆匆离开。
东辽使臣里死人了?前世有这样的事情吗?
她只记得比赛后西凉使臣死了个重要人物,杨钺成了头号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