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在怒啸中离开了钱塘江,怅惘地走向他方。
赤龙就在江底,他还住在江底的那片乱石岗,只是功力似乎又大了一点,已将乱石岗笼罩,像个殿堂,殿堂里没水,那些巨石也变了样,一个个像座假山,矗立于外,假山上也有奇花异草,放出异香。
赤龙见了少女投江,急忙窜出,接在手上,奔回殿堂。少女已被江水灌呛,气息似有若无,两眼紧闭,赤龙扒开少女的眼睛,瞳仁无光。他急忙吐出龙珠,将珠含在少女的口腔。赤龙听见了赤精的呐喊,不知怎的,直震得他浑身乱颤,心里发抖。
少女没有醒转,过了很久,还是那个样。赤龙自觉吃了他的爹娘弟妹,又在江里发狂,吞噬了无数生命,罪大恶极,随想:“即使她醒转,也与不醒一样,他对我的愤恨必定在心中激荡,不如将她装进水晶箱子,像花一样。”于是,赤龙将少女装进了一只巨大的水晶箱子,将盖盖上。
赤龙凶恶,赤龙横行无忌,赤龙随心所欲,赤龙无法无天,赤龙无情有义,赤龙吃尽那些对他蔑视的人,说他行为邪恶肮脏的人。赤龙强占了少女,他并不觉得无德,他觉得正常,他认为:“没有**,那就是草木,便没有人类生灵。即使花草,也要授粉,才能开花结仔,繁育再生。只是异类,不能交配,变化成人,不就一样!世间人最尊贵,无论变化与修成人形,都是至高无上的追求!只要爱存心中,一生一世,万年不变,这才是真情。我是龙,也有性,爱人变人,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世人对我憎恨?即使她的父母也不能理解,兄弟姐妹与我厮打,我才施性,将他们全吃掉。我怒气未消,才发起钱塘江潮,吞噬了无数生命。如今想来,却也凶残,以后必须收敛。”
赤龙着水晶箱里的少女,少女好像在深睡,只是缺少声息。赤龙着叹息说:“唉,在这洪荒时代,浑浑噩噩的人类,有的地方群居,与野兽无异,自行交配,人与兽杂交也是自然的事,偏偏你这家子人古怪,不教我爱,还大打出手,百般污骂。也怨我肝火旺盛,怒气冲天,才会那般。你为我生儿,吃得苦不小,我实则与你有愧,那天儿子的呐喊,真的教我心灵震撼,我已将江潮收敛。从今后,我要向爱护花儿一样守护在你的身边,直到醒转,若对这里不留恋,我便送你上岸。”赤龙似乎有悟。
赤精失去母亲,含泪离开了钱塘江岸,向着北方漫无目的的走去。
赤精一路吃野果,饮山泉,一天来到嵩山。嵩山上有人烟。
赤精向一群人走去,那群人都将小孩护在下边,张弓搭箭对天。赤精近前问:“这是因哪般?”一个年岁大的男人说:“在山的高峰上有一只恶鹰,恶鹰展翅遮天,喜食小儿为餐,只要在天上盘旋,必有小儿遭难。这些年,不知有多少被它美餐,就是大人也有许多被它啄瞎眼!在这里人不敢走单,时时聚在一起,将小儿护在下边,大人都张弓搭箭对天。”赤精听了,愤怒的说:“这恶鹰真是十恶不赦,我要将他除去,为人除害!”众人都说:“你还是一个少年,岂能与恶鹰对战!弄不好伤了性命,那可不是闹着玩。我们这里,也曾一群一伙的上山,弓箭不能伤恶鹰,箭未到,便被它扇转。人未到,已被它展翅打下山岩,不死即残。”
众人都劝赤精莫上山,赤精义愤填膺说:“我的性命本来就贱,生死不算什么?除恶扬善是我的心愿。”于是赤精大踏步上山。众人见赤精有勇无畏,便有许多青年拿着弓箭,跟在赤精的后边。
赤精到了山峰,向上攀登。将到峰顶,被那恶鹰见。
恶鹰在峰上独腿而站,两眼放光,鹰视四方。
恶鹰见了赤精,展翅抓下,赤精双手连换,急速左旋,闪身躲开。恶鹰没有抓着,却把峰石爪下一片。赤精一个鹞子翻身,窜上峰顶。恶鹰又展翅扑来,峰顶巨石林立,易于躲闪,赤精躲于巨石中间,恶鹰见,半空里一个俯冲,向赤精啄来,赤精嗖的窜向巨石的后边,鹰嘴啄的巨石石硝四溅!赤精藏在巨石下边,恶鹰赤精一时不见,便立于巨石上边,鹰眼四顾,搜寻着,赤精不失时机,猛地窜上,抓住了鹰腿,想把它拽下巨石,恶鹰见腿被抓住,急忙展翅飞向天,想把赤精摔下山岩,赤精被带到半空,急忙松手,飘落山岩,赤精站在岩前。恶鹰见,猛地冲下,展翅扑打,想把赤精扇打下山岩,赤精岂能被它打着,又一个疾闪,到了山岩后边。恶鹰飞上,猛地下啄,赤精急闪,将右手疾探,抓住了鹰脖,死死地狠攥,将鹰摁在地上,恶鹰拼命挣扎,鹰爪乱蹬,赤精用腿跪在鹰背,狠命下压,左手又抓住鹰头,两手猛拧,将鹰头拧断,恶鹰不再扑棱。赤精站起,长出一口真气,说:“你这该死的恶鹰,总算丧了性命!”说着将鹰提起,摔下山岩。突见半空里有一个黑团,像是恶鹰,飞向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