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左边修了座气派的酒楼、青楼,右边是闻名的钱庄、当铺,位于最中心的赌场却只有个寒酸的门面,嘿,输的人去当铺换钱接着输,赢的人可以尽情在酒楼、青楼里肆意享乐,最后钱还是回到了自己手上。三哥,我当年一句玩笑话,你竟然真的将它变成了现实,这可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啊。可是,你当初那颗心呢?你记得这些又为什么忘了那些?我想听听,你的回答。”牟伟站在门庭若市的希望赌场门口,依稀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喧嚣,他心头泛起了许多思绪,喃喃念道。
……
“金家少爷金少聪,每天正午如不出意外,必会准时前往希望赌场,有时独自一人,有时伴有几名随从,猜测应为收钱而去,半个时辰,必然回到金家。公子,这是我的小弟侦查了半年得出的结论。”一个乞丐自信满满道。
“半年?”牟伟惊讶不已,“你没事对一个人跟踪调查了半年?”
“作为阳城中首屈一指的情报王,要是不提前做好准备,等到生意主动上门时岂不是要闹个措手不及?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干我们这行的宗旨。”乞丐微笑道。
牟伟沉吟片刻,最后将一个略沉的钱袋扔了过去:“多谢了。”
“好说好说,说这个就见外了。公子一看就是个爽快人!下次若有需求,二话不说,随叫随到!阳城中就没有我宋鹏打听不到的消息。公子如想找我,随便找个大街上的乞丐,说上在下的名字,一炷香之内不到不收钱!”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后,宋鹏喜得眉开眼笑,将胸脯拍得震天般响。
……
很多人在听闻了金少聪的种种事迹之后,都会从那些铁血手段中惊讶他怎么会那么心狠手辣?怎么连亲生兄弟都下得了手?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会在想象中将他描绘为一个面目狰狞可怖、有事没事都在阴森地邪笑、平常爱吸食小二脑髓的无恶不作的超级大坏蛋。
然而,金少聪其实长得有些秀气,如果不是早年曾外出历练的时候磨去了一些阴柔之气,只怕谁看到金少聪之后都不会相信他现在会是金家实际的掌权人。修为深厚、手段强硬、心肠狠毒,这些标签已经打在了金少聪的身上,而他也没让大家“失望”:弑兄、灭门、伤害结拜兄弟……无一不在诠释着一个嗜血修罗的成长之路。能以弱冠之年,创下如此成就,他已经是个让人又惧又羡的人物了。
“少爷,您来了。”见到金少聪与两名随从走上前来,赌场管事金弘连忙迎了上去。
金少聪神色淡漠,闻言只微微地点了点头,他身后左侧的一人严厉发声:“昨天的例钱呢!”
金弘忙道:“还请少爷跟小的过来,此处人多眼杂。”
金少聪忽道:“你们两个和金弘去取钱,之后自行回金府,不用等我了。”
那两名随从俱是一惊:“少爷,您这是……”
金少聪挥手止住他们的话头,径直走向了赌场中央的一张赌桌。
金弘顺着金少聪走的方向望去,心里蓦地一惊:那个小子就是才来便连胜了十几把的那个混蛋?这下好了,不用自己麻烦,落到少爷手上,小子,自求多福吧!
原来在金少聪到来之前,这来历不明的少年横空出世,宛如在表演一般在赌桌上疯狂吸金,连胜不败!堪称奇迹!甚至于其他赌徒见此反常情形也跟着这个少年意气压注,几把下来,赌场已经快输了不下于十万两了!自己迫于赌场名声,不好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谈笑间大敛钱财,心中几欲郁闷至死,不过现在看到少爷已经锁定了对方为目标,他心里莫名地舒爽起来,嘿嘿,少爷的手段可不是自己这么温柔的招式了,等会儿你绝对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金少聪经过之处,周围的人们仿佛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威压,不由自主地散开,形成了一条过道。
而在过道尽头的赌桌上,一些赌徒都是嗅觉极为灵敏的老油条了,此情此景哪里还没领会过来?不约而同地各自避开,留给这位已有止住阳城里小儿夜啼奇效的金家少爷一张空桌子……
不!桌边还有一人!
看着对方正在抛着一锭银子,满脸含笑地注视着自己,金少聪心里忽然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人,是自己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的。
有趣啊,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对方吗?金少聪之所以心里若有所感来到这儿,也是在目光随意瞥见对方后有了种怪异的感觉他想弄明白来由。
“哧!”
金少聪面色一变,因为对方突然面目转冷,一把将手中的银子扔了过来!
金少聪信手接下,淡淡道:“你这是想干吗?”
其他人见状差点没吓死,乖乖,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啊!这少年是何方神圣?敢面对面地向他扔东西!还真是……有种!
“你倒也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脾气暴躁,还算沉得住气。”这少年自然是牟伟了,当下牟伟撇了撇嘴,随意道。
金少聪笑了笑,在牟伟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胆子很大,还有……还有……”
牟伟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还有什么?”
金少聪表情有些古怪:“你……你很面熟,而且身上的气息也让我觉得很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还是,早就认识?”
牟伟呼吸一窒,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金少聪一愣:“怎么了?”
牟伟心中“咯噔”一跳,面色变了变,但是还是忍住了心中翻涌的思绪。自己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向对方一问究竟吗?对方会变得让大哥心灰意冷,其中绝对有隐情!果不其然!
但是对方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牟伟十分确定,对方应该不是因为自己十年来样貌的变化而不认识自己,绝对是另有原因!而且从他那神情也能看出,他应该是发生了某种变故,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