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猫想留在这儿?”留佛挑着眉毛居高临下看着大猫道。这家伙越来越一肚子鬼心机了。
“是主人你不想要我才对,早就想把我丢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自己好跑去逍遥快活。”
“小阿佛想要跟谁去逍遥快活?带上我呗。”
突然一道清新纯净地声音从门外传来,尾音带着慵懒地风流,在冬日略显萧条的院子里如暖阳穿过,奇异的好听,不由让人闻之一震。
留佛下意识地向扭头看去。
来人一袭简单素色青衫,身形修长挺拔,丰灵毓秀,俊美不凡,刚走进屋留佛便恍觉夏日一阵清凉的风迎面扑来。
能把普通长衫穿出如此风流不羁,随性洒脱,绝代脱俗的气质来,这世上除了薛阳那厮外,怕是再无二人了。
“薛阳哥哥?你怎么进来了?”留佛慌忙上前两步,看着进屋便左顾右盼,目光流转的薛阳惊讶道。
“我怎就不能来,小阿佛,你这语气好像是我一介布衣草民,进不得这天下第一府宅似的。”
薛阳摸着南海沉香木柜上一个小小的精心雕琢的玉狸摆件,似乎对它爱不释手。
“哪有,我不过是好奇随口问的,完颜府戒备森严,对出入府宅的人要求甚严,等闲之辈怕是不容易进来的,所以……”
“你这小丫头好没良心的说,亏我还整日对你朝思暮想,日夜难安的。你倒好,见了我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只是好奇我是怎么来的。唉……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
他煞有介事感叹一声后,便重重放下那玉狸雕像,走到桌子旁坐下,自顾自娴熟地斟起茶来,随意地好像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这风流厮说对了,主人就是好没良心,她是天底下最没良心的坏主人!”大猫坐在笼中宝座上,冲着两个人呲着门牙嚷嚷道。清亮高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让人忽略都不成。
这丫绝对是故意的!
薛阳一愣,寻着声音望去,待发现关在笼子里那个有些憨胖的小身影时,不由哈哈一笑。
看着一脸尴尬的留佛不怀好意道:“这会不会是你诱拐来的灵宠,怎就那么不待见你,帮着别人拆你后台?”
留佛怎么说?
难道说这大猫这么气咻咻的模样是因为她对它偷盗内衣的事情不依不饶打算略施小惩?
还因为她不费吹灰之力发现了藏着掖着的藏宝地,并毫不隐晦地抖个干净?
不行,家丑不可外扬,这大猫表面呆萌内心猥琐,最近它内衣大盗的臭名可是让周围几个院子的丫鬟谈之色变。此事绝不可让薛阳哥哥知道,难保不准这厮会嘲笑她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的。
心中计较一番,淡定道:“大猫少不更事,爱玩心性罢了,不过是为上次花灯展没有带它去,为此已经埋怨了我好些时日。”说完还揉揉眉心,看起来也为此事颇为烦恼。
大猫靠着座上的软垫,鼠眼滴溜溜转了一圈,表情骤然变化,露出委屈可怜的模样道:“就是,大猫为了看人间花灯,那天还特意把毛发理了好几遍,谁知你竟把大猫忘的干干净净,跑出去玩了一夜,让大猫独守空房哭了整整一晚上,泪都哭干了。”
留佛听完呆了一呆。
好么!独守空房?这丫怕是那天吃太多的美味佳肴撑的爬都爬不起来了吧,!演戏也是让人叹为观止,瞧这到位的表情,软萌的声音,好像她这个主人真虐待了它似的。
无力看着房顶,心中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
“哦?看来这就是阿佛你的不对了,不过你这灵宠倒是有些脾性。”薛阳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摸出扇子摇着。
留佛无奈地翻翻白眼,也坐在桌子旁。
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她为了维护它的名声不惜撒谎,这丫倒好,反而趁势将了她一军,白眼狼,白眼狼啊!
“你这折扇倒是别致。”留佛眼神瞥了一下,转移话题道。
“阿佛也觉得我这扇子与众不同?”薛阳黑曜般的星眸刷一下亮起,把折扇稍微凑近留佛,想让她看的更清楚。
“以薛阳哥哥一贯风格,如果在折扇上画美人侍女图什么的,倒也相得益彰,和你匹配的紧。可是不然,自古风流仕士也不过在扇上画着山水草木,花鸟虫鱼。而你二者全无,扇面上竟是一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兽。所以我说,这扇子别致,令人耳目一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