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选上?”
“没有?”
“她样子太野。”
“她自己也这么说。”
“你们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阿宗摊摊手。
蓝宝同一个商人走得很近,半山洋房由他租给她住,五万元一月租金,还供她用两部车。这件事很公开,范家每个人都知道,人家为着表示大方,当面一字不提,背后当然先是咒骂,后又称善,刻薄的叔叔终於碰着定头货,丢尽脸。
她随商人去了埃及,阿宗便很低沉,开始喝酒。
我去打听过,那商人相当殷实,对蓝宝很好,他在韩战期开始发迹,做出入口,卖巧克力及车辆给美国人运到南韩,赚了一大笔,继而买许多房子,眼光很准。在本市虽无名气,但实力不下於范家。
等蓝宝回来,我去探访她。
那位殷商碰巧在家。
经佣人传达,她披着家居袍子出来见我,并不怪我冒昧。
“呀,约翰。”她如称呼自家的兄弟。
殷商自饭桌上询问:“是谁?”
蓝宝随口答:“我表弟。”
我忍不住要笑,这样的陈腔滥调亏她答得出来,还能通用吗?
谁知那殷商“啊”地一声,深信之,并且说:“随便坐,别客气,我要回公司去。”
他便由司机送出来。
到这时候我暗暗佩服这个老人。
是要这样子,否则的话,如何叫蓝宝服帖,单有几个臭钱是不够的。
“阿宗情绪很低落。”
她听后不语,点起一支烟,吸几口,又按熄,拉拉衣襟,缩缩鼻子,一连串小动作,看得我目不暇给。
“我也很苦闷。”
“如果你愿意与他重修旧好,我愿意帮忙。”
“长贫难顾。”
“贫?你们俩太过就於逸乐,距离贫还有一大段路,”我有点生气,“人生目标是什么,总要清楚点,要钱不要心,要情不要金,你们的毛病是贪。”
她把脸理在手中,过很久说:“约翰,你说得有道理。”
我叹口气,看看她住宅的环境,装修得十分华丽堂煌,却又不落俗套,范家并比不上。
我说:“他对你很好。”
蓝宝幽幽说:“太好了,给我足够的钱,又给我充份的自由,所以我也不便太过份。”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说:“我看得出来。”
“他向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