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浣用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留下过夜的意思。没想到自己能中这份大奖,顿时气血上涌,连话也说不出,半天才颤抖道:&ldo;请,请便。&rdo;幸而光线太过昏暗,徐玮敬看不清她脸到底红成什么样。舒浣的公寓和人一样,都很小巧,小客厅小阳台,唯有卧室大一些。而徐玮敬若要睡在那粉红小沙发上,以他的高大,起码还有三分之一的身体得伸在外面,连翻身也不可能,实在十分勉强。&ldo;你可以到床上来的,&rdo;话一出口,舒浣忙又解释,&ldo;我是说,我的床很大,我好朋友来我家也是跟我一起睡的。我们可以一人睡一边……或者我睡沙发比较合适啦。&rdo;徐玮敬这样的绅士,断然是不会让女士去睡沙发的,于是权衡之下,便说:&ldo;那,失礼了。&rdo;为了不让徐玮敬为难,舒浣去换上她那安全程度百分百的大妈睡裙,主动把枕头拿得远远的,以表示自己对他的美色没有半分歹念。徐玮敬也只脱了西装外套,解了领带和袖扣,便礼貌地和衣躺到床上。蜡烛吹灭以后,只剩下一点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感觉得到徐玮敬就睡在她身边,温暖,沉默,平稳,那是属于徐玮敬的气息。舒浣幸福满满,激动得完全睡不着。她也只要这样就够了,再多的她想都不敢想。舒浣醒来的时候,视野里模模糊糊有徐玮敬的身影,便揉揉眼睛,幸福地开口打招呼:&ldo;早安……&rdo;&ldo;早安。&rdo;徐玮敬似乎略微有些尴尬,将眼光转到墙壁上,而后说:&ldo;你的衣服……&rdo;舒浣又迷糊了一下,才&ldo;哇&rdo;地整个惊醒过来。她的睡裙都快堆到脖子上了。这种裙子本来就很容易睡着睡着整个往上翻,她睡相又差,一个人自由自在住久了,经常睡醒还被裙子蒙住头。而她居然把这种丢人的事完全忘记了。舒浣&ldo;呜&rdo;了一声,忙胡乱往下扯裙子,惭愧得简直想一头撞死。徐玮敬也有些不自在,略微放软声音道:&ldo;你不用介意,我没看到。&rdo;最好是这样啦t__t不然被徐玮敬这样的男人看到她可笑的小熊内裤,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指望啊。一夜过去,外面已然恢复平静,舒浣打开窗户,看得有环卫工人陆陆续续在收拾地上的狼藉,无风亦无雨,连太阳都出来了。徐玮敬穿上西装外套,将领带折叠整齐,放进上衣口袋里:&ldo;那,我先回去了。&rdo;&ldo;嗯,&rdo;舒浣忙毕恭毕敬,&ldo;路上小心。&rdo;&ldo;谢谢你昨晚的款待。&rdo;&ldo;应该的……&rdo;徐玮敬又看了她一会儿,说:&ldo;你很好。&rdo;&ldo;啊?&rdo;&ldo;和你在一起很开心。&rdo;舒浣毫无防备的,瞬间满脸通红,只听得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差一点就要撞破胸腔一般,只能紧紧望着他。&ldo;我很替玮泽高兴。&rdo;&ldo;……&rdo;舒浣脸上还是红的,只是这回连眼眶也慢慢红了。徐玮敬对她的一切,都是按着弟媳的标准来的。他的照顾,他的体贴,他的赞扬,都不是给&ldo;舒浣&rdo;这个人,而是给&ldo;徐玮泽的女朋友&rdo;。而至于徐玮泽这个人,舒浣从搬出徐家的那天就暗下决心,这个月内都不能搭理他,不能接他电话,不能跟他见面。她知道无论这家伙是有多理亏,多可恶,她都一定说不过他。徐玮泽从来就是这样,两句话就能辩得她找不着北,然后再哄一哄,就哄得她糊里糊涂认了输,原谅他了。以前那些欺负她,把她东西弄坏之类的琐事就算了。这回是不能轻易原谅的。她不接受朋友没诚意的,背后伤人的行为。台风过后的第二天,徐玮泽就提前回国了。舒浣把手机关了,坚决不受他蛊惑,更不用说去机场接他了。就连晚上在家工作,听到一阵一阵的,可怜兮兮的门铃声,舒浣也不为所动。把新的图稿上传完毕,时候已经不早了,舒浣突然听得有东西敲击她阳台通往卧室的门。一开始只以为是风刮的,渐渐就觉得不对了,这敲得未免太有节奏感了。深更半夜的,她又住五楼,这不正是鬼故事里常见的段落吗?舒浣抄起拖把,蹑手蹑脚过去,在门边站着听了一会儿,做好深呼吸,扎好马步,然后就猛地一把将门拉开。&ldo;浣熊。&rdo;舒浣硬生生收住拖把的去势,差点把自己额头敲出一个大包。&ldo;你想装鬼吓人啊?=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