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倪丞佑一头扎进被子里,把被子裹在身上来回在床上打滚,像一具复活了的木乃伊。在被子里,刚才的情景又出现在倪丞佑的眼前。
“这么好的夜晚!这么好的氛围!这要是换别的女人,我一定要拿下的,怎么自己到了宋夏面前,就不灵了呢?刚才怎么就没能继续下去了呢!”倪丞佑此刻懊悔万分,觉得自己甚是无用。
但是冷静了片刻,倪丞佑又庆幸刚刚能够及时刹车,他觉得如果自己刚刚亲了下去,宋夏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巴掌,并且立刻回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想到这里,倪丞佑顿时感觉脸上一片火辣,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捂住了脸。
倪丞佑此刻有些苦恼,他觉得宋夏和他以往相处的女人都不一样,对于别的女人,他有着十足的信心,觉得自己钩钩手指或是释放一些魅力,就没有拿不下的人。可是遇见宋夏,他脑子里竟不敢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更别说是有什么行动了。即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看见宋夏穿着睡袍站在自己的面前,倪丞佑都不敢有什么心思,生怕被宋夏发现,惹她不开心。倪丞佑感觉到了宋夏也在刻意和自己保持应有的距离,她从不会和倪丞佑有亲密的举动,甚至有的时候倪丞佑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排斥,或者说在拒绝两个人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当今天宋夏和他说,把他当做朋友的时候,倪丞佑是有一些惊讶的,因为宋夏对他,总是有着疏离感,即使两个人一起出来旅行,也并没有让倪丞佑感到亲密。
可是倪丞佑觉得正是宋夏身上带有的疏离感和神秘感,让倪丞佑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了解她,尤其是在看见她一个人被病痛折磨时,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保持清醒,将倪丞佑的共情发挥到了极致,并且想要保护她,治愈她。
倪丞佑来到浴室,冲了一个凉水澡,逼迫自己不再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避免因为一时冲动,将两个人的关系推到尴尬的境地。
宋夏关了灯躺在床上,四周漆黑又安静,这种静谧和白天的喧嚣和热闹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一时间让宋夏难以适应,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宋夏静等着药物起作用,能让自己尽快入睡,可是越是渴望,就越难以入睡,眼皮不自主地抖动,大脑却没有任何想要休息的意思。
辗转了一个小时,宋夏无奈地走下床,在冰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拧开倒了半杯,来到阳台,伴着夜色,喝了起来。威士忌浓烈又刺激,顺着口腔,一路滑向胃里,带来一阵火辣。
夜晚的风景,没有了白天的浪漫,伴着海风,倒是显得有些阴森。宋夏的忧郁又闯进心头,像一只凶猛的豺狼,仿佛要将她啃食干净。眼前又出现了父亲躺在自己的脚畔的样子,他的口鼻中不断涌出血液,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又看见哥哥满手是血地蒙住她的眼睛,低声地说着:“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再也没有了。”
宋夏紧紧闭上了眼睛,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转身走向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在餐厅相遇。两个人都想着对方可能还在睡觉,便自行出来觅食,不料却都是早早起来。
“竟然起得这么早。”宋夏端着咖啡坐到了倪丞佑的对面,想着倪丞佑借住在自己家的这一段时间,很少能在中午十二点之前看见他起床的身影。
“我几乎都没怎么睡。”倪丞佑打着呵欠,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眼下还带着些许的乌青。
“这个酒店实在是太恐怖!你知道我昨天睡觉之前在墙上看见了什么吗?”倪丞佑瞪着惊恐的眼睛看向宋夏,“壁虎!房间里竟然还有壁虎!”
泰国属于热带地区,倪丞佑选的酒店又在海边,并且旁边有一片树林,有壁虎实属不奇怪,只是宋夏没想到倪丞佑竟然还会害怕壁虎。
“我都不敢闭眼睛啊!一闭眼睛就感觉那些壁虎啊,蜥蜴啊,都在我身上爬。”倪丞佑说话时,声音还有些颤抖。
“等一下我帮你和前台说一下,让他们打扫一下。”
倪丞佑觉得宋夏宛如菩萨转世,他也想过让酒店工作人员去处理壁虎,奈何文化程度太低,实力并不允许,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沟通。
吃完早饭,宋夏用流利的英语和前台工作人员对话,反映了问题,酒店工作人员表示会立刻进行客房打扫。
倪丞佑的房间正在被打扫,等待的期间拉着宋夏陪自己在酒店外闲逛。走着走着发现在一处台阶前,有一个用粗麻绳和木板做的秋千,倪丞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坐在秋千上,自顾自地荡了起来。
宋夏漫步在椰子树下,突然理解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真谛,觉得浪费时间,竟然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过来。”倪丞佑向宋夏摆手。
“干嘛?”宋夏走了过去。
“一起荡。”倪丞佑向左挪了挪,给宋夏留出了一个位置。
“你自己浪吧。”宋夏没听清倪丞佑的话,把“荡”听成了“浪”。
“哎呀,你过来感受一下,特别有意思。”倪丞佑撒娇地说。
宋夏只得坐了上去,用一只手抓住绳子,双腿悬空坐在了秋千上。
“你是没有童年吗?这么大的人还对秋千感兴趣。”宋夏虽然嘴上吐槽倪丞佑,但也觉得荡秋千竟然挺有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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