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师。&rdo;我用心灵感应传话道,&ldo;您是否想过,对方可能有性病?十个雇佣兵九个有病。&rdo;
对不起了雇佣兵们。
雷歇尔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
&ldo;对,魅魔可以免疫疾病。&rdo;我苦口婆心道,&ldo;但您真的想要跟一个性病患者交媾吗?他的性器上可能有疱疹、溃疡、恶疮、粘液、鳞片、倒刺……您想把那东西放进身体里吗?&rdo;
性病不会让一个人类长出后面几样东西,不会让丁丁突变成触手,或者别的异化肢体,但雷歇尔不见得知道啊。他的研究领域从来不包括人类疾病,杀人也讲究效率而非慢性折磨,对普通人会得什么不致死的小病漠不关心。他与疾病唯一的交界大概是瘟疫咒,该咒文由雷歇尔的老师(另一个黑巫师)发明,起效后能让受害者溃烂、异化、长出骨刺和其他一大堆不可言说的东西。
雷歇尔的脸色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改变,由此可见,他还真以为普通疾病会产生这种效果。
话不用说满,法师的脑内补完能力都不错。
侦测疾病的法术灵光在雇佣兵头上一闪而逝,红光,意味着有病。这笼统的测试会对鼻炎感冒与肺痨晚期一视同仁,但它已经成功打消了雷歇尔的热情,让他失去了进一步探测的兴趣。
雷歇尔说:&ldo;滚。&rdo;
我能看到他在袖子的遮蔽下打了几个手势,而后那萨比雇佣兵便一脸茫然地离开。这事结束得无声无息,真是出乎我意料,让我庆幸得想请全酒馆的人喝上一轮。
&ldo;您对他做了什么?&rdo;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道。
&ldo;让他脱光衣服跳一小时舞……&rdo;他说。
我为这幽默感十足的仁慈惩罚诧异,不敢相信老师如今好脾气到这种程度。
&ldo;在下一次与邪恶生物战斗的途中。&rdo;他说完了后半句。
从萨比的打扮上看,他就是那种单独行动的雇佣兵。要是下一回与魔物作战时自己解除了防具还开始跳舞的话……嗯,祝他好运。
饭前的小插曲结束得有惊无险,我们终于坐到了两个座位的空桌边上。雷歇尔看了看桌上的啤酒与啤酒渍,皱了皱眉头。
不等我招呼,一个女招待咻地跑了过来,动作飞快地整理好了桌子。
篝火堆酒馆的夜晚总是十分繁忙,要等个几十分钟也是常事。能这么快被招待,真是运气不错。但我还来不及对女招待的贴心与及时表达出感激,她已经手脚利落地拿出了菜单,放到雷歇尔面前,开始热情地推荐篝火堆特产。
立刻,我知道了周详服务的原因。
菜单放在雷歇尔面前,女招待也站在他身边,热情如火的介绍还参杂着无数与点菜没关系的句子(例如:&ldo;您从哪儿来呀&rdo;&ldo;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否则我一定会认得您的&rdo;&ldo;我的名字是艾米丽,您叫我艾米就好&rdo;)。她一个劲儿往雷歇尔身上看,几乎无视了我,居然无视了我?!向来是人群焦点的我十分震惊,乃至感到尊严受到了挑战。
&ldo;您也看看我嘛,艾米小姐!&rdo;我可怜兮兮地说,&ldo;您的眼睛星辰般闪亮,却只将星辰之光投向一方,这真是太不公平了。&rdo;
艾米丽小姐毛茸茸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两颊泛红,好像刚发现我这大活人被她扔在了一边。&ldo;哎呀,真是抱歉!&rdo;她连忙说,&ldo;我,我有时候会心不在焉,像瞎了似的……&rdo;
&ldo;请别这么说,&rdo;我庄重地说,&ldo;今夜的星空不还是一样明亮吗?&rdo;
她用餐盘遮着嘴笑了起来,注意力总算从雷歇尔身上转移了。
&ldo;您真是……&rdo;女招待笑着摇了摇头,&ldo;您是个游吟诗人吗。&rdo;
&ldo;游吟诗人海曼,正是在下。&rdo;我站起来行了个花哨的礼,吻了吻她的手指,&ldo;可惜今天没带上七弦琴,唉,出门前哪里想到会遇见您这样可爱的小姐呢?看起来我要为一次偷懒抱憾终身啦。&rdo;
&ldo;您的琴声一定非常好听。&rdo;她说,&ldo;要是……&rdo;
&ldo;奇异果烤羊排。&rdo;
雷歇尔的声音突兀地插入进来,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他点了点菜单上第一排第一个菜,把菜单扔回给女招待。
艾米丽连忙接住菜单,顺势看向雷歇尔,目光又像被黏住了似的。唉,她明显被迷住了。我乖乖闭上嘴巴,后退一点,观望着老师的艳遇。只见雷歇尔皱了皱眉头,不客气地说:&ldo;你还在等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