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前方出现了几骑人马,当先一人约莫二十多岁,身披甲胄相貌俊逸,目光端凝,英武仿若天神,正是那名动大齐的年轻大将军凌轶。
萧瑜不由暗暗喝彩。
肖玉成驾着牛车避过一旁,对这场景很是震撼,待那大将军过去了才注意到后面的郝俊。
郝俊却也看到了两人,朝他们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萧瑜便道:“我们在这里等一下。”
片刻之后郝俊果然折返,大步流星地行过来,朗声笑道:“难得两位小兄弟一起到城里看郝某。走,一起去吃酒!”
远看郝俊往那两个少年走过去,凌轶垂首沉吟。救了肖家姐儿的就是那一个半大小子?还是没查到他背后的高人,如今营中上好的伤药还是很缺乏的。
萧瑜也在思索往后该怎么办,并没有发现她已经被人盯上了。她不缺伤药,比较缺钱。家里要买地,送玉成进学,那个茅草屋也该扔了建新的,都需要大把的银子。
可是像如今城里这般景况,过来卖药材似乎比较危险。萧瑜有些犯愁。她不想再动母亲留下的头面首饰。
三人在附近一个小酒馆坐定,叙了一番别来情形。
郝俊叫了一桌酒菜,招呼两人同饮。萧瑜不喜那浊酒的味道,但这酒并不醉人,就没拦着肖玉成。
酒过三巡,肖玉成忽放下杯盏道:“郝俊大哥,近来毒门歹人猖獗,官府就任其这般残害无辜?”
“我想官府掌此事之人必也是寝食难安想早日破案,奈何这些禽兽藏得深啊。”
萧瑜听肖玉成语气不善,知其今日又忆起肖佩旧事心中激愤。
郝俊连连点头:“如今官府对毒门亦是欲除之而后快,人人唾骂痛恨的,绝不会听之任之。”
“不知上次大将军府在药铺救的两个姑娘怎么样了?”
郝俊脸上现出不忍之色,闷头吃了一口酒,咬牙黯然道:“死了。”
萧瑜有些意外,愣了一下问道:“难道是中了毒救不过来?”
“上吊死的。”
郝俊又灌下一大碗酒,用手抹了把嘴边的酒渍道:“死了也好,活着也难熬。你不知道,好好的女儿家被糟践了,还被下了毒,样子也变得极为骇人,却一时半会死不掉有多痛苦。”
说着郝俊涨红了脸,手上青筋直跳:“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
萧瑜听着如此丑恶之事只觉得心口突突地跳,阵阵恶心,看着满桌饭菜亦是半点胃口也没有了。她无法理解那等恶徒怎么向无辜少女下得去狠手,这般折磨真是让一个女子生不如死。
不过才含苞待放的花儿,生生被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摧折凋残。
肖玉成早就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铁青。
郝俊愤而灌酒,看了两人几眼,道:“若不是其狡诈难寻,毒门那群畜生,我见一个宰一个!如今城里有闺女的人家都胆战心惊,有些还迁到别处去了。只是附近几个地方也不太平,都出了这等糟心的事。最近甚至还听说连清俊少年都有失踪的,你二人以后还是少进城为好。”
萧瑜和肖玉成点头称是。
“另外,大将军府审讯了黑药铺里抓来的人,得到消息说毒门还派人去各铺子查访药材和懂医毒的高人。你们以后还是少卖药材吧。”郝俊又道,“若家里实在艰难,我这还有些银钱,不如佃些地来种。也不知毒门的人会在哪里作恶,你们在乡下也小心点。”
萧瑜闻言心下凛然,道:“听郝俊大哥如此说,那药材确实不能再卖。大哥的好意我们也心领了,只这两次卖药材也得了些钱,生计暂时不用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