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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脚步一顿，笑容淡了一些:“……那也正常。”

秦苏说完，舒颜没再接话，只默默看着地面反射出的两条影子，一长一短，时不时错杂在一起，又分开，再错杂，再分开……

就如他们两人的关系一样，分分合合后，又总能诡异地再次产生交集。

这么想着，舒颜突然从落后他左下方半步，迈出一步，试图走到他前面，让两条影子再度重合。

结果动作过大，走到他前面的时候，她高跟鞋一崴，眼看着就要往左侧栽倒，另一端的秦苏及时扶住了她。

舒颜不小心扭了一下，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秦苏稳稳托住她双肩，又好笑又无奈道:“走路不会多看着点嘛，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摔跤。”

一听这话，舒颜瞬间火了，又说她是小孩子，还拿她当小孩子，她不满地挣脱秦苏的双手，想推开他，偏偏对方抓她抓得牢牢的。

好不容易，秦苏才主动松开手，却蹲在她面前，攥住了她脚踝，肌肤相触的一刹，又痒又麻的感觉，瞬间自脚踝传至天灵盖。

看她十分不配合，秦苏只好紧紧握住她纤细一截的脚踝，压着怒气，尽可能耐心道:“别动，我看看你脚怎么样了。”

舒颜只好停止不断反抗的动作，心不甘情不愿地安分了下来。

她低眼看去，秦苏半跪在地，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她崴到的左脚，毫不介意，毫不嫌弃。

舒颜心里一时五味具杂，越来越乱。

正出神间，就见秦苏抬头睨她，似笑非笑道:“晚上还穿这么高的鞋，你是不要命了嘛。”

舒颜想都未想，就要开口反驳:“我以前走红毯出席活动的时候都要穿十公分……”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觉察到脚下传来的异样，脚腕猛然被人抬得脱离地面，快站不稳了。

“秦苏你干嘛啊！”

“帮你脱鞋。”

“不脱，要是脱了我就没鞋穿了，你总不能让我赤脚走回车……”

“我背你。”

舒颜愣了愣，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秦苏抬眼看她，面色平静，再次重复了一遍:“把高跟鞋脱了，我背你回去。”

接下来的过程，舒颜完全如个木讷的机器人一般，任他操纵，直到脚板着地，触及到地面粗糙的凉意，她才找回些神识。

秦苏站起身，把地上的白色高跟鞋递给她:“拿着鞋。”

舒颜神色怔怔，一手接过一只。

然后就看到秦苏转过身，背朝她，半蹲下身道:“上来，我背你。”

舒颜提着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到他背上，宽厚温暖的背，清清爽爽的气息，令她无端感到一阵心安。

等她爬上去，秦苏顺势抱住她膝盖后方，开口道:“抱着我脖子，免得待会摔下来。”

“噢噢，好。”

舒颜原来还在纠结要不要抱对方脖子，毕竟如果她一抱下去，那就实在太亲密了，现在既然他都发话了，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于是她缓缓伸手缠上去，双手交握拎着鞋，垂在他身前，偏头小声问道:“这样可以吗？会勒到你脖子吗？”

秦苏背着她稳稳当当地走着，“不会。”

舒颜悄无声息弯了弯嘴角。

随两人走开一小段路，她也从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自处，到渐渐变得放松下来。

月光洒落，夜来宁静，舒颜瞧见地面交叠在一块的身影，嘴角的笑容也不由越扩越大，倏而想起什么，她抿了抿唇，轻轻喊道:“学长。”

“怎么了？”

琢磨许久，她捏紧了些手里的鞋跟，甚是忐忑问道:“我、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以前有这样背过其他人吗？”

他们认识以来，她从没有过问他的私事，也从未问过他的私人感情，大概是近来的相处，让她又重拾了些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