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好歹也是个漂亮姑娘是不?最好嫁不出去,你可以趁机娶个二房。”肥男打趣道。“哎,不要说戴花花了,我家主子家里的姑娘也生了相思病啦!这几天已经病入膏肓,大夫说,只等咽气那刻……祸害,真是祸害呀!这个锦王爷还是呆在旻朝为好。”平地惊雷,仪君失踪三婆婆原名姓花,是皇后的奶娘,跟随段之锦母后嫁到大理后,一直居住在皇宫外。自从皇帝娶了蓝妃,皇后整日里心慌慌,深怕自己孩子遭到毒手。为以防不测,她把段之锦养在三婆婆身边长达半年。若没有段之锦出走旻朝之事,他也就一直在三婆婆身边长大了。可别看三婆婆腿脚不便,她耳不聋眼不花,还有武艺傍身,身手甚是矫健,那几年在大理城里还无敌手。因无儿无女,三婆婆一直把段之锦视如己出,宠得他是上天入地,无法无天。如今三婆婆瞧见自己带大的孩子前后判若两人,不仅知书达理,风度翩翩,还携得一漂亮姑娘来探望她,乐得是心花怒放。“嗯,遗传了段恒的相貌,公主的智慧,好!好!好啊!老婆子也可以瞑目了,老婆子也可以向娘娘交代了。”她口中的娘娘是旻朝的前皇后。三天后。“小锦,小锦。!”段逍遥风风火火闯进书房,那满脸的汗珠在他一身大红衣袍的衬托下晶莹剔透,越发显得他面红齿白,妖媚无比。“我说,十几年了,你都改不了这急乎乎的性子吗?”段之锦放下手中的地图,不急不缓道,“同一个父母,为啥灰影与你天差地别呢?”“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冷嘲热讽的!”逍遥瞧见段之锦面前一张椅子就扑了过去,一屁股坐下之后大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灰影失踪,那小姑娘和上官仪君都失踪了!”段之锦刚还在对地图的琢磨当中,乍一听仪君和灰影失踪,面色一下子就变了。“怎么回事?灰影在大理势力不容小觑,怎么会无声无息失踪了?快说!”段逍遥一路上跑得太快,许是太渴了,一张开嘴巴,喉咙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张着嘴朝着段之锦瞪眼珠子。段之锦赶忙端过旁边一茶壶,倒了一杯水与他。段逍遥接过后一口气喝下。“哎——”喝了水之后的段逍遥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人也缓过劲来了。他还没再调整,段之锦已经狠狠地瞪着他了。没办法,两个兄弟失踪,许是小锦的成亲也要受到影响。“灰影奉命盯住上官仪君和那位小姑娘,整夜都没回来。按照常理,今天一大早就应该回府。今天上午我去他房间找他,找来找去不见人影。我思虑不妙,就带了几个兄弟赶往他半夜蹲点的地方,哪知,哪知,哪还找得到他的人影!我又赶去蓝府小姑娘的庭院,里面也早已人去院空,上官仪君和小姑娘都不在了。小锦,你说——”段逍遥看到段之锦脸色的灰暗,一阵心悸,说到半道中的话语也生生吞了下去。小锦端着茶杯喝茶的手在发抖,喝了半天,那茶杯就是端不到嘴边。那是谁?那可是他未来的小舅子。他与忆寒能有今天,都是拜这小舅子之福。那可是,忆寒心里不可碰触的底线啊!半晌,他终于放弃了,手一松,茶杯“砰!”的一声掉到地上,应声而碎。段逍遥的心顿时揪得紧紧的。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灰影失踪是小,他在大理到处都是人脉,很多次都是化险为夷,平安归来。可是上官仪君失踪定是凶多吉少。灰影许是发觉不妥后跟上去了。“孔雀!”段之锦脑子里闪过那神奇的孔雀,不仅会说人话,还能预测前途凶吉的孔雀。他提起衣袍跨出房门就往院内奔。段逍遥紧紧跟上。府内的人见段之锦和段逍遥如此急着赶路,纷纷躲避,因而他俩眨眼就来到孔雀呆过的地方——那个浓密的树荫底下。可是,可是,孔雀怎么也不见了?段之锦望着眼前空空的孔雀窝,傻了眼。“来人!”左右护法都闪出身来。“主子,有何吩咐?”左护法抬头询问。“去查一查,孔雀哪儿去了?”“是!”左护法应声退下,留下右护法站在原地,瞧着这空空的院落出神。他真是纳闷:明明昨晚还与孔雀斗气来着,今天怎么就不见了?会不会上官小姐骑着出去玩了?不多久,左护法领着几名佣人过来了,正是府内负责洒扫的老妈子。“锦王爷,奴婢今天一大早就来这儿清扫,孔雀窝里就空了。”“对,是今早不见的,昨晚还在这儿散步。”两位老妈子一前一后说着,听得段之锦心里火起。“负责这儿安全的是谁?把他揪出来!”清冷的声音传来,左护法就明白,这锦王爷今天是要动杀气了。“小锦,这些小事交给左右护法即可,你即将登基,不可招惹血腥之气。你与我出去找寻他们的下落要紧。”段逍遥催促道。段之锦与段逍遥出府寻找线索去了。直到月上柳梢,两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转。府内已是安静许多。段之锦回府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忆寒房内探望。他推开房门,瞧见一少女正端坐桌前捧着书,一副美好的图景瞬时刺痛了他的双眸,令他心里酸涩无比。这样平和安静的夜晚终究还是要被扯碎。他能不告诉她么?就算今天瞒过去,明天,后天,总有一天要被她知晓。届时,她通过其他途径知晓了,他与她之间的问题可就大了。况且,登基大典即在眼前,封后仪式紧接而来,仪君必须要出现。那时,他请不出仪君可如何是好?他定了定神,等神色已无异样时才跨进房门。“寒儿,在看什么书呢?”段之锦走近忆寒身旁,凑过脸去瞧。忆寒合上书,忙推开他。“莫看,莫看,我看大理的风土人情呢!今后要在这儿住一辈子,不了解不行,要被你的臣子笑话。我是替你争面子呢!”说完,忆寒脸一红,低下头去。段之锦伸出手去捧起她的脸:“寒儿,能娶你为妻,是锦哥哥这辈子的福分。锦哥哥一定会好好待你,放心!”他低下身子把脸凑过去,紧紧贴在她的脸上。任那暖乎乎的脸庞磨蹭自己的脸,心里的惊慌才稍稍安抚了些。“锦哥哥,你说的是傻话。寒儿不爱听。你是大理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嫁于你是寒儿的福分。”说完,眨巴着眼睛直视段之锦的双眸,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一直望到了段之锦的心底。“不过,你往后万一负了我,我一定会远走高飞,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不会像你母后那样委曲求全,你妄想噢?”顿时,段之锦脑子里轰轰作响,耳畔一直盘旋着这么一句:“远走高飞,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