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还不是蓝庭布在皇宫的爪牙?说什么爱我父皇,你的爱就是这样的吗?我父皇不爱你,你的爱就是要把他的心掏出来,你难道还不是蓝家的爪牙?”段之锦步步紧逼,问的蓝妃哑口无言。“当初,当初我是爱上你父皇没错。”气若游丝的话语惹来段之锦一阵嗤笑。“爱?你懂爱么?你那自私自利的不是爱,是占有。明知我父皇不爱你,你还粘着他,利用你父亲大人的手把你送进宫来。每日,你那好父亲还在朝堂之上步步紧逼,如若我父皇长久不进你寝殿,不与你同房,你就让你父亲大人折腾我父皇。最后,弄得我母后对父皇死心才是你最终目的!蓝妃,你敢说,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一个目的?把我父皇慢慢从我母后身边骗走!嗯?”段之锦像疯了似的,又把蓝妃自地上拉起,又是一甩——“嘭”的一声,又撞在柱子上了。“小锦,饶过她吧!你父皇自有处置。”殿内,皇后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发觉殿外段之锦对蓝妃的声声控诉,不由得伤心之处眼泪直流。她想到这八年来,段恒是怎样一步步被蓝庭逼着走向这蓝妃的寝殿,她与段恒是怎样一点一滴产生隔阂,最后差点形同陌路。还好,小锦回来了,他们夫妻才能重归于好。“母后,如若方才是父皇,心早已被蓝妃这双手掏出去了,她是真爱父皇么?她是为着她父亲报仇!”殿外小锦的声音再次传来,皇后气得直喘气。“小锦,派人去请你父皇来!”“母后,小锦不能离开,如今你有孕在身,小锦不放心留你一人与这蓝妃一块。我去唤寒儿来陪你。”说完转头就走。就在蓝妃起身欲要对皇后不轨之时,段之锦已经带着忆寒走入殿内。“母后,寒儿来了,您有何不适尽管告诉寒儿,让寒儿看住蓝妃。”交代完毕,段之锦又急匆匆出去了。段之锦走后,蓝妃仍旧一动不动。她在掂量上官忆寒的斤两。皇后见状笑道:“蓝儿,不用再打量这姑娘了,这不是普通的女孩,不然小锦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这儿?寒儿是吧?”忆寒闻言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见笑,寒儿不及段皇子身手,差多了。”“哎,别这么谦虚。我相信寒儿的眼光,来,到我这儿来。”皇后向忆寒招手。忆寒见状一步步轻轻悄悄地向皇后走去。身后那一双充满妒嫉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在她走出没几步时,一只袖箭飞出,直取忆寒喉咙。忆寒听得背后暗器飞来之声,衣袖轻轻一甩,却把暗器拂转了个弯,正好朝着蓝妃自己面门飞去。蓝妃大惊:好厉害的身手!她头一歪,堪堪躲过这袖箭。好险!袖箭上是她亲自沾上去的见血封喉的毒药,连她自己都来不及救自己。她试出了忆寒的功夫后才安安心心像模像样地坐在地上等候皇上前来。可她手里还捏着几支袖箭……脚步声近了,看样子,皇上此次前来还带着好些人。“真儿,真儿,你没事吧?”一名黄袍男子风一样地冲进内殿,转眼就来到殿内。他扶起床上的皇后,上下打量着她。“真儿,那蓝妃没有把你怎样吧?”皇上一脸担心。“皇上放心,小锦都处置好了,呶,就在那边。”皇上顺着皇后所指看去,方才发现原来就在自己进门的档口,坐着一可怜的宫女。“这是——”皇上不解,问道。“皇上,你再自己瞧瞧?”皇后拉起皇上走近一些,“莫要再靠近,蓝妃身上有毒箭。”一听蓝妃身上有毒箭,皇上立即把皇后往身后拉了拉。这一幕瞧在蓝妃眼里是满满的讽刺。她一心对待的男子把她弃之如帚,却把另一女子保护得比性命还重要,这怎能让她不恨呢?她的一双手紧紧捏住,再捏住,她恨不得扒了眼前一对人儿的皮,抽了他们的筋。可恨,实在是可恨!如果有一天,她能够逃出这里,她一定会卷土重来,把这皇宫里的一切毁掉!把段恒,段恒儿子,把眼前女子都毁掉!谁叫她一辈子都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真心相待?蓝妃啊蓝妃,你一颗芳心真正是错系人了!段恒望见蓝妃的一双眼充满怨恨地望着他,心里暗惊:“蓝妃,你莫要怪我。一直以来我就对你毫无情义,是你那好父亲偏生要把你塞给我。你父亲谋逆,我不会害你,你且收拾东西到冷宫里去度过余生吧!”段恒的一席话听在蓝妃耳里是绝命符。但绝命之前她也得拉个垫背的。于是,趁着段恒扶皇后进殿的档口,她右手又是悄悄射出一袖箭。这次却是直取皇后命脉。段之锦也只是盯着他母后,没有注意这些。而上官忆寒自方才挥走蓝妃的袖箭以后,一直盯着她。见她右手一晃,连忙也射出一袖箭,速度却比蓝妃的袖箭快许多。不多久,只见眼前一花,两支袖箭相撞——“叮!”的一声响,两支袖箭同时着地。声响惊动了正欲往前走的段恒。他一瞧就明白了一切。蓝妃见偷鸡不成反被当场捉奸,心里一慌,脸色大变。“护卫何在!”段恒大喊一声,殿外跑进来两名带刀侍卫。“皇上,有何事?”其中一矮墩墩的侍卫生得奇丑无比,一见地上的蓝妃就问段恒。段恒指着地上的蓝妃道:“把她押入天牢,明天就与她父亲作伴去吧!”一挥手,侍卫就把蓝妃押了下去。蓝妃大哭:“皇上,饶命啊!皇上,奴婢知错了啊!”可是这一声声求饶声再也打不动段恒如铁石般的心了。正文仪君失踪,忆寒回乡蓝妃被打入天牢。蓝庭满门抄斩,并未株连九族。一直追随蓝庭的将士都既往不咎,但是朝堂将永不录用。至此,蓝丞相祸乱朝堂之事揭过。大理街上重新热闹起来。灰影与四大护法也赶到了段之锦身旁,与段之锦一起开始了紧张的登基大典筹备事宜。而忆寒马上跟随前护法来到他府邸,欲见一见前护法所说的可能的“仪君”。待前护法带着忆寒往前门而入时,木头却已留下书信一封,不告而别了。信中,他说:“师傅大人,段王爷已快登基,暂时用不着木头了,木头最近头痛好转,可是经常做梦,木头要去寻找梦中的‘女神’。师傅保重身体,木头找到了‘女神’一定把她带来拜见师傅。小白我带走做个伴,归来会还给师傅。再见!”前护法把木头的信交于忆寒时,忆寒的手都是抖的。远远的她望见信上的字体,就如同仪君就在眼前。她由此肯定,木头就是仪君,仪君就是木头。捧着信纸,忆寒眼眶润湿:“仪君,仪君,你又去哪儿了?姐姐一直在寻你啊!”可是回答她的仍旧是那信纸上无声的字迹。仪君远去,大理在,人不在。忆寒一咬牙,回头就欲回妙青县。用她的话来说,妙青县是仪君出生和生活的地方,他一定会找到那儿去,她只需等在妙青县就能等到仪君。急得前护法一把扯过路上的官差就喊:“快,快去禀报锦王,上官小姐要回了。”官差瞧见前护法掏出的牌子惊得慌忙往锦王府跑。到了锦王府正好碰见段之锦从皇宫回来,他一把上前拉住他。左护法的剑却已经架在了官差的脖子上。“说,是不是蓝府余孽?”“这位护法,我是官差,官差。刚才路上有护法让我送信,说什么上官小姐要回,让锦王赶快!”说完,“呼呼”直喘气。段之锦听了人影一晃,三大护法还来不及跟上,他的人影儿就不见了。刚跑出没几步,前面路中央站着孔雀。“上来吧!我知晓在哪儿。”他乘上孔雀飞到城门口时,前护法正与忆寒出城。忆寒背着包袱头也不回,一门心思往前走。前护法拉住她:“上官小姐,天快要黑了,前面就是大森林,说不定蓝庭余孽正在森林里等你自投罗网,待明天一早,小前去禀告锦王,让锦王派人与你一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