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正待发怒,瞧着这个阵仗也明白情势对他们非常不利,于是就安静地待在房间里。正文东卫受伤,奶娘清醒南卫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整张脸是有史以来最最严肃的一次了。说实在的,南卫跟东卫是双胞胎兄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感情已经不是一般的亲身兄弟所能够比拟的了。“你去帮帮东卫吧!这里的守卫应该够了。“华亭走下床,来到桌前对着南卫说道。南卫正在犹豫不决。一边是皇帝老子的任务,自己要用命保护的人;一边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人一辈子能有几个生死与共的兄弟?这人还是自己的一奶同胞。犹豫再三,他决定出去一战了。,他吩咐手下:“保护好老丞相,他在你们在,他亡你们亡。”简简单单一句话透露的却是这次任务的重要。手下无一人有异议,知晓他们的头也是去生死搏杀,很可能有去无回。交代完毕,南卫打开窗子一跃而出。楼顶上的空气波动愈加强烈,一直持续了半日之久。华亭也无心作事,端坐桌前看起书来。他深深地震撼着:前次是深更半夜行凶还可以想象。可是今天,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这些贼人竟然也能够冲入皇帝的隐卫队伍搏杀,这妙青县看着是人民安居乐业其乐无穷,暗地里的苟且事龌龊事真是数不胜数啊!怪不得县城里的富户一家家地逃走,衰亡。各家为着后代的安危,皆都缄口不语,这对于他破案来说是多么的不利。自来到妙青县城以来已快一年,上官府的命案竟然还在原地踏步!要是在朝堂,多大的硬骨头他华亭早就啃下来了。如此说来,这妙青万一真的是主谋的话,真正是个人才!如若他肯走正道的话,王侯将相是迟早的事。唉,现在看来,这里的阴谋极大,妙青县的浑水啊真正是大!他华亭就算对不起张夫子,为张夫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华亭想着,今天西卫会有所收获吧!卖菜的老头子那儿说不定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忽然,窗户被打开,一人跳将进来,全身都是血迹。一跳到房内还“骨碌碌”地滚到了床边,之后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华亭仔细一看,竟然是东卫!今天白天出门,东卫特意换了一身浅色衣服,现在,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绝对是受伤匪浅。华亭把书刚放下,立即有一隐卫闪出来。华亭示意他把东卫移到自己床上。隐卫掀开东卫的外衣,只见一枚飞镖正中胸口,离心脏只差了那么一点点。隐卫迅速点上周围穴道,然后拔镖,撒上药,迅速包扎好。等翻过身来是才发觉,后背上的伤更是厉害!隐卫一直跟在东卫身边出生入死,见得多了,处理起来也没有手忙脚乱。对于他来说,最棘手的还是毒,只要没有毒,再大的伤就不叫伤。东卫还是命大。华亭在一旁有些不安,他担心隔壁老婆子,担心刚出去的南卫。他想,还是把老婆子弄过来才妥当些,让北卫也一起去对付这个敌人。老婆子被一小丫鬟扶过来了。北卫也出门去了。华亭估摸着西卫肯定也已经回来,现在已然稳当许多。虽不会有很大的胜算,但也不会惨败,不然也对不起皇帝老儿的四大隐卫这一称呼。正如他所料,没过多久,其余三个都进得屋子来探望东卫的伤势。东卫还在昏迷之中,最是伤心的莫过于南卫——他的双胞胎兄弟了。南卫坐在窗前不言不语,也不肯用膳,整整半天,直至东卫醒来。醒来的东卫不但没有安抚他,还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因为南卫没有照顾老丞相而去帮他,没有遵守规矩。万一老丞相被害,他们四人全部得脑袋搬家!南卫也只能安静地被骂,谁叫他是哥哥呢!华亭询问东卫:“是哪路人马有线索吗?”东卫分析道:“我估计跟上官府作案的是同一路人马,许多杀人的功夫跟上官府方家村留下的线索一样,亏就亏在我们没有强大的帮手。”华亭抚着自己的长须叹道:“还要多强大的帮手?你们四人是普天之下最强大的隐卫,你都应付不了,还有谁能应付?当心皇帝老儿骂你们窝囊废!”几句话就把东卫噎住了。东卫本来还想说,百里莫为着一个女子离去就是不对,不然有他在,这个贼人一定束手就擒。华亭瞧见东卫的神色也知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说道:“查案子是我们的份内事,大理皇子可没有这个义务相帮,他帮我们是交情,不帮也没错。别再想有的没的!”听了华亭的责骂,东卫始终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也就断了责怪百里的心思。“人活着就有希望。”一历尽沧桑的声音说道,众人一惊:屋内除了他们就只有一老婆子,失去记忆和说话技艺的老婆子,还有谁能说出这样寓意深刻的话?华亭的目光射向那头发花白,看似痴痴呆呆的老婆子——上官忆寒的奶娘,方子墨的亲娘。“老婆子这段时间麻烦大家了。”她一点也不似痴呆的样子,变得慈眉善目了,在此情景下颇觉不好意思,正诚恳地道歉着。莫非,这老人因为血腥失去记忆和理智,又因为血腥醒过来了?一个念头浮进脑际,华亭讶然。“老人家,您是哪里人?”华亭试探。“我是方家村人,一直在上官府做事,上次碰到贼人来杀人,我可能失去记忆了。上官府的人还在吗?”老婆子着急地问道。华亭这才确信:经过这一次的变故,这位老人已然完全清醒,事后如若把他送去京城,也定能与方状元交代。于是,他把方家村和上官府自遇袭那晚开始他所知晓的所有事情都与这位老人一一道来。在老人无边的泪水中,华亭也知晓了惨祸发生前在上官府中发生的众多事情。她告诉老人,她的儿子方子墨,方二宝,上官府的小姐上官忆寒和上官仪君都逃了出去,重新给老人燃起了求生的欲望,她不停地念叨:“活着,就有希望。”掌灯时分,丫鬟把晚膳直接摆上桌子,华亭跟老人边聊边用膳。今天晚上,定是个不眠之夜,华亭已经作好了静坐到天明的准备。百里莫在的时候一点事情也没有,百里莫一走,偷袭就来了,今晚的血雨腥风,华亭他等着……正文公主出手,忆寒回乡夜晚的妙青县城还是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游人中,几名形色可疑之人正从方家村位置走来,之后,另一群可疑之人跟上了他们。前者刚进客栈,后者就跃上了屋顶。不久,住店的人在房间里被害,后者从他们腰间搜出公主府的令牌,匆匆离去。待小二准备好晚膳来唤他们时才发觉新进的客人竟然都已经遇害,慌里慌张地去报告掌柜。“猴急什么?不知道这妙青县城看似平静,这种小事不是三天两头发生的吗?还要不要做生意啦?你去县衙走一趟吧!”掌柜说道,于是小二火急火燎地奔向县衙。县衙妙青府内,一黑衣人正把公主府腰牌呈给妙青,报告这些人在方家村停留很久,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妙青正琢磨着这些腰牌。皇帝老儿有五位公主,这腰牌出自哪个公主府呢?要不要去会一会这位公主,掳个公主来玩玩?也不枉走这人世一遭了!“主子,有客栈的伙计来报,说他们客栈发生了命案,被害的有五人。”门外走进另一黑衣人禀告道。妙青头也不抬:“让东子带人去处理了。”风轻云淡,似乎这命案本该发生。“刚才没留下什么马脚吧?那东子也是个麻烦人,万一给查到什么,一定会追查下去的。”“禀告主子,小人办事尽管放心。”“你知晓几位公主中,谁最有可能派人来方家村?”妙青又询问。“五位公主中,两位还未成年,一位一直是病恹恹的在皇宫里养病,长公主已经嫁人,生了两个儿子,听说很难管教,长公主正焦头烂额,自是没有空闲来理会方家村之事。倒是有一位七公主,常年不在府内,也不知哪儿去了。年前突然回府,还带了一个书生回来。这书生倒是有几分本事,一次就高中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