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陆晋有一颗难得的真心,在为莹玉这一点来,还算是听话。哪怕再想天天见着人,依旧守着他定下的规矩,只在他在家时才来拜访。
莹玉这边已经见到了陆晋,如今经过几次尴尬的相处,两人到是自然了很多。
陆晋没空着手来,事实上,他从来都不会空着手来。
莹玉接了东西,就顺手把荷包和剑穗塞给了她。陆晋拿到手,人就傻了。拿着东西傻呼呼的笑,没有半点精明睿智。但……好吧,莹玉一点都不嫌弃,甚至还挺高兴。
要知道,女子是不能随便送自己的针线活给别人的。因此,哪怕以前她单纯的将他当师兄时,也不曾送过。他是世子爷,又伍宫里,怎么都不能缺这些东西。但此时大概是心态变了,因着他有这样的诉求,她竟半点不排斥,在他身上放些自己的东西,以证明这个人是她的。暗磋磋的告诉别人,两人的关系。
哪怕不会有人知道,可她想这么做。
她觉得,她对他产生了占有欲。
他不排斥,且非常开心,这让她也因而高兴。
“我一定天天带着。”陆晋宣誓一般的道。但动作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将荷包拿在手里,并没有立刻系起来,而是巴巴的看着莹玉。“师妹,我以前没系过,你能帮我系一下么?”
说谎,但这是个谎言也让人开心。
当有这样的觉悟的时候,莹玉觉得自己完蛋了。这分明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她还是将荷包接了过来,顺便替他系好。因着要系腰带,她不得不离他很近,以前不曾注意,此时却突的发现,原来他身上居然有一种类似松叶的气息。再细品一下,似乎又更复杂一些,像是大雪压枝般的,既有松的香,又有雪的冷冽。
她知道师兄肯定是不会熏香的,也不知这香味是哪来的。
她兀自琢磨陆晋身上的香味是哪来的,却没见正低头看她的陆晋,眼底浓烈的深情,以及紧张的局促。离得这么近,想到她正在帮他系荷包,就像一个妻子为夫君做的那样,这让他整个人都激动的不能自己。但一想到,如今还没定亲,离将她迎娶进门,更不知要多久,心里便猫抓似的难受。
想直接伸手环住她,这样她就会被他抱入怀中,可他又不敢。怕被谁看了去,再坏了她的名声。
“师兄学会了吗?”莹玉后退一步,觉得她这荷包的配色,正合他身上的衣服,一点都不突兀。
“咳,会了。”事实上陆晋根本没注意。
至于剑穗就没办法了,陆晋来林家,自然不会带着剑的。所以,莹玉只能将剑穗直接给他。陆晋小心的塞进袖口,再三确定放好,这才放松下来。
而陆晋这次来,又给她带了三皇子最新的消息:“三皇子受伤了。”
莹玉惊诧:“怎么回事?又有刺客了吗?”堂堂皇子,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可没有人敢伤他。除非就是不要命的刺客。
“不是,是吴氏,之前的三皇子妃。”
莹玉扬高了眉:“怎么回事?”
“三皇子如今没有正妻,正在接触一些人,想要借机再拉拢人。因为是国丧,所以这件事一直都在暗中进行,却不知怎么让吴氏知晓了。也是三皇子对她没太大防备,昨天晚上,被她用剪刀给刺伤了。”
“嘶!”看来吴氏对三皇子是真爱。之前就听说他想纳自己为妾,连影都没有的事,她就直接下手要害她。如今她下堂成妾了,还不给他另行娶妻。
如果吴氏不曾对她下手,说不得到有些欣赏她了。敢爱敢恨,敢背叛我,就弄死你。虽然极端了些,可比这世上很多木头一般的女人有趣的多了。
可惜,她们从一开始就是敌人。
“伤的重么?”莹玉想着最好重一些,重到让他没资格再参于夺嫡。
面对这个问题,陆晋面色却古怪起来:“咳,挺重,以后他再没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了。”顿了一下,又快速道:“吴氏死了。”
莹玉眨了眨眼睛,猜三皇子的伤大概不太好说,于是她体贴的没有多问:“只怕她也不太想活了。”到了这样的地步,多活一天便多一分耻辱。且她自己必定也知道,伤了三皇子与她是死罪。于是活着受罪,再被人处理,不如直接就死了干净。
“这件事很古怪。”陆晋轻道:“因为吴家的事情,吴氏被贬为妾之后,根本不可能摸到剪刀这样危险的东西。且在她动手之前,她还给三皇子下了药。按说她的手里也不该有药……但偏偏就有。我怀疑,可能有其他人在其中出了手。”咳,他怀疑是林伯父。实在是因为三皇子伤的地方太特别。让他怀疑,林伯父是因为三皇子之前对莹玉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之故。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伯父应该不会在这样的事情里动手,皇上肯定会彻查,万一要是被查出来,伯父的麻烦就大了。伯父冒不起这个险……
莹玉只好奇:“皇上怎么说?”
“皇上让太医尽力医治,至于吴氏,吴氏已死,就算挫骨扬灰也没有意义。吴家都没了,罚也无从罚起。至于她留下来的几个孩子,却同样是皇家血脉。所以,皇上很生气。把所有皇子一起罚了一遍……”
可再怎么罚,三皇子也好不了了,这个儿子算是彻底废了!
当然,对于其他皇子,这无疑是大好消息。少一个人,就少一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