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我遇到过的最特殊的一个搭档了,不过他现在不打棒球了。”御幸下意识地磨了磨茶杯口。
编辑:“啊,真可惜。”
“是的,很可惜,有些话都没来得及说。”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出那个一闪而过的侧影,“因为一些原因没来得及道别,后来就再也没见到了。”
编辑觉得抓住了一个点,兴奋地在记录本上书写着:“那现在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吗?”
御幸搓了搓鼻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说有什么话的话……”
希望能再看到他投球,希望能够再和他回一次青道,希望能够再和他做一次搭档……
御幸挑拣了一下,最后筛选出了一句:“希望能和他再见一面。”
编辑连连点头,开始在记录的本子上奋笔疾书。
啊,这么把自己心里话说出去真的好吗?那家伙会不会买杂志看到啊……
之后又问了些棒球方面的知识,看得出女孩子对棒球颇有了解,但是一个采访球员娱乐新闻的专栏就这样莫名地转变为了棒球专业知识和球队未来的展望。
就在御幸以为采访差不多就到这里的时候,编辑才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话锋生硬地一转:“我们再来谈谈您的恋爱史吧。”
御幸:“……”
好不容易在编辑小姐点头哈腰的告别之下离开大楼,御幸深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是个新人,杂志社对娱乐这一块大概是有硬性规定,御幸不太爱谈这些,一个问得尴尬,一个各种绕圈子回答,磨了很久没磨出个所以然,两厢都很痛苦。
球队的面包车的司机是兼职的人,这样一来一去,耽误了别人的工作,御幸就在采访到一半的时候让他先走了。
肚子也不是很饿,被冷风这么一吹,御幸倒是想起来之前在眼前一下子略过的那个地方,一时间来了兴致,根据自己的记忆朝那个方向摸索。
来到神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过了年头最热闹的时候,来拜的人已经很少了。
过年的横幅还没有拆掉,整个神社气氛倒是很清闲。就这么绕了一圈,走到里面看到面前的大钟时,御幸犹豫了一下。
既然来了,就试一试吧。
就这样御幸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洗了手,走到那个大钟前,拍了几下手,合十开始祈祷。
高三甲子园前都没来祈祷过,竟然在这种时候兴致大发了。
要祈祷些什么呢?老头子身体健康是一定要的,但就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够。最近也升上了一军,钱这种肤浅的东西就不求了,女孩子当然是不需要的,最近身边的朋友也都健康幸福美满……
……差点忘了,刚才还提到过的呢。
右手习惯性地砸了砸左手。那关于这个人该祈祷些什么呢?……御幸一也卡壳了。
总感觉虽然随便祈祷一个都可以,但是难得来一趟,违心的不行,太随便的又显得很没诚意,想让他继续打棒球又感觉是强人所难。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手里被塞了个东西,思绪被打断了。御幸看过去,一个老婆婆笑着示意他拉一下手里的麻绳。
摩挲着手里的麻绳,御幸尴尬道:“可是我还没想好。”
老婆婆慈祥地一笑:“不用想太明白,心意到了就好。”
心里一动,御幸看着手里的麻绳,不由自主地轻轻拉动了一下,就像在回应着什么一般,大钟的嗡鸣声清脆地回荡在拜殿前的空地上。
虽然事后一想可能是人家老太太在礼貌地催自己,但是这句话却一直回荡在御幸的耳边。
成宫参加了的那期电视节目播出之后,据说收视率飙升,御幸也看了一点,虽然那家伙嘴上说着不想参加,但实际上了节目之后却放得很开。
这家伙明明很享受的吧。御幸挑了挑眉,把电视机关上。
然而之后的事情却没有御幸想得那么好。成宫接受采访的时间越来越多,眼看着二月的春季集训还有不到三周就要开始了,成宫在球场外奔波的概率越来越大。
御幸甚至在更衣室的时候能够听到队友在窃窃私语,说着“干脆进军娱乐圈算了”的这种话。
这可不是什么好趋势。
成宫难得一天能在球场训练就要上场打交流赛,御幸在赛前让对方确认了一下手感,成宫本人也带着一股暴戾的气息,对手感的缺失焦躁不已,从未有一次春假放完之后回来进入状态得这么慢。
“谁让你上电视节目的表现比在场上的时候还好。”御幸把球扔了回去。
成宫压了压帽子,底下的表情非常得僵硬,几乎能赶上他高中一年级秋季大赛姿势大走样的那段时间了。
“不要太介意,教练知道你的情况,应该不会让你投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