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
说些什么呢?
问他以后的去向?今后的想法?这家伙一定会卖关子,然后让自己做些奇怪的举动来求他的。
会不会想自己?会不会舍不得?不不,问了等于白问。
果然还是该问有关那天的投球吧?后悔吗?对,这个自己也可以说说看法。
还有什么呢?
“前辈,你哪里不舒服吗?”
想到一半突然被隔壁床上传来幽幽的一声给吓得半死。
没有!睡你的觉去!泽村愤愤道,突然觉得五号室的传统将来绝对后继有人,而且可以发扬光大。
回过头,刚刚想到的东西已经忘了,泽村默念明天一定要以队长的身份好好差遣一下浅田,以慰藉心中的不满。
今天投球意外地很不顺利。
连投了几个变速地滚,在一边的降谷已经发出了“不好好投就去跑步吧”的气焰。
“我很意外呢。”一边的落合突然发言道,“你今晚是有什么事情吗?”
泽村一愣,瞪着猫眼看着落合。……他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发现了没有,你其实是一个会因为一个特殊的点,变得情绪化的投手呢。”落合掏出手机,无聊地刷了刷,“那时候也是,斗志完全没有在投球上体现出来,好像就在说‘如果没投出那个完美的最后一球,你们就一直都会搭档投捕下去’呢,太自欺欺人了。”
“反正我对你担任队长的能力存疑,如果你不改掉自己这个习惯的话,我会和监督考虑把你撤掉的。”落合这么说着,拈了拈山羊胡,掂量起站在远处正在打击练习的东条。
好像就在说‘如果没投出那个完美的最后一球,你们就一直都会搭档投捕下去’呢。
太自欺欺人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以为不去送人,这些就不会成为回忆。
以为不去和那家伙道别,那家伙就会一直呆在宿舍里不走似的。
太自欺欺人了,泽村荣纯。
晚上出门前,泽村把那个箱子从床底下拉了出来,把上面那个贴着“傻村”的字条撕了下来,用小刀划开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