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这才踏过&ldo;殊途碑&rdo;不到三分钟,他们就遇上了损失。
&ldo;这一片树林都是食人槐吗?&rdo;蚯蚓王对中原地区很熟悉,可是也从来没有在太行山中见过食人槐,因此向孟楼问道。
&ldo;不太可能……&rdo;孟楼一边说一边拔出猎刀,他小心地靠近身边一棵树,然后用力砍下去。树枝应声而断,里面也没有流出脓血一般的液体,这只是一棵普通的槐树。孟楼又试了另一棵,这棵同样也不是食人槐。
尽管证实了并不是整片树林都是食人槐,可是这并没有让众人放下心来,因为谁也无法判断,哪一棵树是危险的。
&ldo;给刀装上长柄,走在最前的人拿着,在我们经过的所有树上砍一刀。&rdo;蚯蚓王略一沉吟想出了这个方法。
这个方法笨是笨,但确实有效,凡是遇到食人槐他们要么绕开,要么就远远地将其可能威胁到从人的枝条都砍了。但是,这也使得他们的前进速度变得非常慢,花了三个多小时,他们才算是闯过这片树林。
那种危险的感觉并没有随着离开那片树林而消失,孟楼还是觉得,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过了树林是一片爬满藤蔓的草坡,在青草之间有不少巨石,象是一群牛卧在草丛中。同开始的树林一样,在这里同样也没有虫鸟的声音,到处都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虽然没有树林遮挡阳光,可是在这里还是一片灰朦朦的雾色,让人看了非常不舒服。
这次在前开路的换了蚯蚓,他们两个一组走在最前,一边警觉地四处张望,一边用树枝拨打地上的藤蔓。在开始的树林中吃过一次亏后,再没有谁敢小看这些植物了。
他们向前走了有一段路,一直没有什么事情,蚯蚓王松了口气:&ldo;好了,我们跟上去!&rdo;
他话声未落,就看到那两个探路的蚯蚓身体摇晃了一下,接着,他们回过头来,露出极为诡异的笑容,然后就倒了下去。
这笑容象极了那些石像脸上的笑容!
&ldo;小七,小九!&rdo;蚯蚓王焦急地喊着,他身边另两个蚯蚓就要过去,孟楼立刻拦住了他们:&ldo;当心,先弄清楚情况再说!&rdo;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那两个蚯蚓始终没有爬起来。
&ldo;这……这……&rdo;蚯蚓王竟然也掉了眼泪,他望着伏在藤蔓中一动不动的两个徒弟,却无计可施。
&ldo;瘴气。&rdo;沉默少语的生死眼突然说道,他久在南方的深山大泽中行走,因此比蚯蚓王更快反应过来。
&ldo;北方怎么会有瘴气?&rdo;蚯蚓王先是反问了一句,但立刻想起,这儿既然连食人槐都会出现,那么出现瘴气又算什么稀奇事情。
作为发丘中郎将,他们在古墓中往往会遇到毒烟疠气,所以对此也是有所准备,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野外竟然还会遇到瘴气,他们准备的东西也就没有用上。听到生死眼的判断之后,蚯蚓王立即让一个徒弟拿出准备好的面具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向那两个蚯蚓摸过去。
有了那面具,这个蚯蚓平安无恙地来到那两人拖了回来,可惜的是,两人都已经死去了,但他们脸上却仍然带着那种神秘而诡异的笑容。
抹了一把老泪,蚯蚓王沉着脸掏出一个小方铲来。剩余的四个蚯蚓也都拿出了同样的方铲,这东西就是由发丘中郎将发明、考古学家发扬光大的&ldo;洛阳铲&rdo;了。
&ldo;孟楼兄弟,你会望气,看看这块地方适不适合作葬地。&rdo;四处打量了一阵后,蚯蚓王沿着树林边来到一块巨石边,附近只有这一块地面还算较干,他用洛阳铲铲了一下然后问道。
其实象他这样的资深发丘中郎将,对于哪儿是风水宝地自有独到的见解,因此孟楼也没有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蚯蚓王带着四个徒弟,在那个位置挖了个深坑,将自己的两个弟子埋了下去。洛阳铲虽小,但在他们手中却与一个专门用来挖坑的大铲没有什么两样,这个一米五左右的坑只花了他们半小时的时间。
在给死者掩土的时候,孟楼也上去帮了忙,他们走到这里,就算想回头也晚了,前面还不知道有些什么凶险在等着他们,或许一个不小心,他们也同样会丢掉生命。
蚯蚓王的准备还是非常充分的,那种简易的防毒面具他们带了十多个,一行人分成两批穿过了草坡。他们没有谁看到,在他离开之后,那埋着两个蚯蚓的坟丘突然蠕动起来,象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一般,在他们消失在草坡那边的林中之后,&ldo;卟&rdo;的一声,从那坟丘中伸出一只青白色的手来!
穿过草坡便又是一片密林,只不过这片林子里没有槐树模样的树木,而是一些爬满藤萝丝絮的针叶树木。这些树木年代久远,两个人才能合抱的处处皆是,在这些树下,落满了厚厚的松针杉刺,人踩上去软绵绵的,象是走在席梦思上。
蚯蚓王的脸色铁青,还没有抵达目的地,他的人就损失惨重,算上半路遇到的袭击,他最出色的弟子有一大半都已经死了。
这一次轮到阴阳宗的人在前开路了,有了前面两次的损失,他们更加小心,尽管天气炎热,戴着那简易的防毒面具让他们大汗淋漓,可是开路的三人没有一个将之摘下的。每一棵树、每一根藤蔓每一块石头,他们都要敲打一番,生怕里面暗藏杀机,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神情紧张地僵立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