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想替他省钱,那他也没办法。徐闻柝笑着点头:“都听你安排。”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到塘镇。张盼娣知道徐闻柝要来,早早就在门口迎接。大老远看见她站在门口,威风凛凛。周围有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问她是哪家的亲戚要来,能让全家都在门口迎接。“是我准女婿来了。”孟光贤接话。邻居恍然大悟,对孟光贤道一声恭喜。只听见老太太说着风凉话:“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就成准女婿了?”说罢,又转身走回家中。徐闻柝打开后备箱,亲戚们帮着将礼品都提出来。“还有几瓶好酒,是孝敬给叔伯的。”这已经是徐闻柝能拿出的最次的酒,却也逼近上万块。临开席,堂哥孟天航悄悄在老太太耳边讲:“奶奶,做事别太绝,也给妹夫留几分薄面。”张盼娣轻嗤一声:“他来求娶阿棠,那就得带诚意。婚姻的事哪有面子不面子的。徐闻柝没想到孟温棠的一众亲戚竟然比公司客户还难缠。叔伯们争相倒酒,徐闻柝以开车为由险些逃过一劫。酒过三巡还没进入正事,徐闻柝逐渐被磨去耐心。“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将温棠交给我。”张盼娣冷不丁地问:“和你父母说过吗?”徐闻柝点点头:“提起过。”拜访徐晚岚一直在他们的日程里。张盼娣又转向孟温棠的弟弟孟俊,在酒局前半场,他几乎是手机不离手,后来被父亲一个眼神制止,这才乖乖收了手机。张盼娣暗骂他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又换上一副笑着比哭得还难看的脸。“阿棠,你现在是飞上枝头了。也别忘了弟弟。他刚刚职高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如果有好的工作机会,也别忘了带上弟弟。”孟温棠没接话,听着心里并不大舒服。如果换作是别的家庭,巴不得女儿婚后能过的好。可再看看他们家呢?明里暗里都在让孟温棠提携那不成器的堂弟,一点也不怕人觉得女儿掉价。孟温棠委屈地低下头,几乎要掉眼泪。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双大手朝这靠来,覆上她的手背,渐渐拢住。婶婶说:“阿棠,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孟俊自己读不好书,那这就是他的命难不成我们能帮他一辈子吗?”孟光贤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觉得母亲做的未免太过分了点。徐闻柝站起身来,径自往杯子斟满了酒。酒液滴滴清亮,被他仰头一口喝下。“叔伯们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在塘镇长大,就算后来不在这住,这也是我扎根的地方。所以我在这也投资了不少钱,这里每处工厂和我都有合作,尽管投入不多,也有说话的份。”“比如二叔你现在工作的木材厂,董事长姓林,我没说错吧?”徐闻柝戒酒许久,酒量一点也没减。一杯白酒下肚,孟温棠以为他该醉了,徐闻柝的神智仍然清醒。众人面面相觑,看向二叔。只见二叔缓缓点头:“是。”“还有大伯你的鱼类加工厂,你的直属领导姓田,是吗?”大伯也点头。徐闻柝笑了。“我在里面也持有不少股份。不过员工去留由不得我决定,到时和田总林总打声招呼,或许能给孟俊谋取个差事,就看他们给不给我这个面子。”气氛顿时冷了,任谁还听不出徐闻柝的言外之意,皆冒一身冷汗。“闻柝。”大伯倒了满满一杯白酒,饮得一干二净,“大伯陪你一杯。”二叔也接连起身陪了一杯。气氛凝结至冰点,所有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小徐。”门板掩上,张盼娣坐在躺椅上,手里摇着蒲扇。“想娶我们阿棠,那也得拿出点诚意来。我们村里婚嫁来往都是二十往上,你和他们不同,二十万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看不出诚意。”“那一百万如何?”徐闻柝轻松说着。老太太狐疑地打量他,以为是年轻人信口开河。直到徐闻柝当着她的面给秦朗打电话,要他开徐闻柝的车去车行估价。再和银行经理约个时间去取现金。“我有的都是固定资产,不好变现。也许要点时间,到时一定奉上。”“不过—”徐闻柝亮了亮手里价值连城的腕表,“不知道今天吃饭奶奶您看到没有,这块手表阿棠手上也有,我们戴一样的。我这人喜欢做些脚踏实地的事,所以这一百万我要保证每一分都花在阿棠身上,我才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