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痛得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了,他早就痛得记不清自己是谁,眼前这个人又是谁,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而那紧紧握著自己的手,那炙热的手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是那麽的温暖而让他孤寂的灵魂得到了一丝依赖!萧十一郎难得温柔地道:&ldo;你是连城璧,是无垢山庄的庄主,更是武林的霸主,没有什麽是你办不到的?不是吗?这样的痛在你面前又算得了什麽?不是吗?&rdo;是的!他是连城璧,一生下来就与众不同的连城璧!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将他击败!萧十一郎不能!萧十一郎的孩子更不能!漫长地等待是煎熬,对於床上饱受痛苦的连城璧是煎熬,对於紧握著他的手不放的萧十一郎同样也是一种煎熬。夜很黑,黑得没有一丝光。黑暗里只有一个男人剧烈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以及另外一个男人不规律的心跳声。夜真的很黑,没有灯火,不知道何时才是黎明。长夜漫漫,今夜无眠。感觉著手中的力量一点一点地逝去,萧十一郎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即使是与逍遥侯那一战也没有如此紧张,和逍遥侯之战,大不了是一死,然而现在他所面对的却非一人之生死!萧十一郎紧紧握住连城璧的手,哀求道:&ldo;连城璧,无论如何你不能死!你若活著,我便放你走!难道你不想手刃我吗?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你的志气和心机去了哪里?你现在的样子比我最落魄的时候还要狼狈许多!你知不知道!你不是狗,你甚至连狗都不如!&rdo;连城璧的身子突然猛烈地动了一下,他原本无力了的手突然反握住萧十一郎的手,即便是在漆黑如墨的黑夜,萧十一郎还是能够看到他眼中忽闪的光芒,而这样的光芒令萧十一郎却是分外地欣喜。有光,便有希望。涣散的毅力又被连城璧一点一点地将他抓回来,他岂能被萧十一郎看不起!他决不能!连城璧吼道:&ldo;放、放开我‐‐&rdo;他不能被萧十一郎看不起,就算痛他自己一人便能解决!萧十一郎感受著手中的手一阵抽动,微微犹豫,最终放开了那只手,那只他不愿意松开的手。身体像压了重物,又像被撕扯,强烈的痛感让连城璧将羞耻扔在了一边,借著夜色的掩饰,他的手颤抖地撕开了自己的裤子,被迫将双腿大开,微微地提高臀部。冰凉的手指探入自己灼热的后穴,对於那里惊人的扩大,心里一阵发怵,他还是一咬牙,抽回手紧紧地按在自己腹部,拼了命地将腹中巨物往外挤出。那推挤的痛楚化为无意识的呻吟,从他紧咬著牙关的齿缝之间点点透露而出。腹中的活物在他的体内挣扎,抗拒著进入他的甬道,然后在他的甬道之中肆虐,像是要把他的肠子打上无数个结一般,令他整个身体剧烈地扭曲起来只能寻找最为丑陋的姿态以利於减去微不足道的痛苦。连城璧以为萧十一郎看不到自己如今的丑态,却不知道萧十一郎的眼睛是何等的明亮,即使没有光,他的眼里有光,将他看得清楚。他虽然看得清楚,却只能在黑暗中叹息,今夜也许是他萧十一郎叹息叹得最多的一夜,也是他最为无奈的一夜。他可以看到连城璧的痛苦,他可以看到连城璧的费力,更能听清连城璧难以压制住的呻吟,但是他却什麽也不能做,无能的恐惧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这种什麽也不能做的恐惧实在是太过可怕,让他忍不住浑身打颤却又无能为力,只有等待,他恨这种感觉!这对靠著一股拼劲‐‐比任何人都要强的拼劲顽强地活到现在的萧十一郎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折磨!床上连城璧苦力地挣扎著,床下萧十一郎惟有等待。初日破晓,光掩盖了黑暗。明亮的光让黑暗中放大的瞳孔感到强烈的刺痛,连城璧狠狠地将眼睛一闭,所有的力量都汇集在了腹腔之上,是最后的一搏也是最后一击!肌肉撕裂的刹那,全身瘫软的瞬间,一声巨鸣打破了天地的沈寂‐‐&ldo;哇‐‐‐‐&rdo;解脱了!终於解脱了!连城璧在激痛突然撤离的顷刻,全身瘫软了下去,竟觉得无比的轻松,从来不曾有过轻松,他挣扎想要合拢大开的双腿,然而依旧抽搐的肌肉却阻止了他。萧十一郎惊喜地上前抱起那初生的孩子,那涨红了脸纵情大哭的孩子,融著他与连城璧血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