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说,你也不赞成分割财产了?&rdo;
&ldo;也未必是那样,不过……&rdo;
&ldo;住嘴!&rdo;老人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ldo;行了。足够了。你们全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家伙!我是经过充分考虑才这么做的。可是,良助却说我是撒谎的伪君子。我的两个儿子呢,又活像个守财奴一样没有人情味。真是太不像话了……森川先生,&rdo;
老人的发怒使得那三人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ldo;森川先生,筱警司那里,请你代我向他道歉。我已经无法忍受目前这种状况了。我只能按我的方法做了。不管谁再说什么,我的决心都不会再变了。盖章吧!请你现在立刻去拿文件的副本!我并不是因为你们说了这么多才改变主意的。不为任何人,只是因为我想要盖章,所以才盖的。那么,森川先生,就麻烦你了。请你去把副本拿来!现在立刻就拿来!&rdo;
再怎么劝说都没用了。连健一和丈二也都低头不吭声了。森川律师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位有病而且激动万分的委托人。他慢慢站起身来,向老人告辞。
就这样,事态正向着筱警司完全没有预期到的方向急剧发展下去。森川律师无法不听老人的命令,但又不能无条件地服从他的命令。为了把紧急状况迅速通知筱警司,他想了各种办法,谁知又遇到了一些没有预料到的困难。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于是,那天深夜,准确地说是第二天的凌晨,终于又发生了第二幕惨剧。
第22章名侦探的焦虑
律师事务所位于吴服桥东亚大楼三楼。森川坐着出租车赶回那里。他按响了后门处的电铃,叫醒了值班的勤杂工,打开了三楼事务所的门,按了电灯开关。放在事务所靠里边的保险柜闪着黑色的光。出事的那份文件的副本就放在里边。
森川并没有立刻打开保险柜。在那之前,他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机。筱警司的家虽远,但他是坐警视厅的汽车返回的,所以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也许他已经睡了。森川一连拨了几次,可都拨不通筱警司家的电话。时间已经是深夜,按理说不会占线。也许是交换台的故障吧?等了一会,他又拨,但还是不通。森川焦灼不安地直咂嘴。
他想要不干脆开车去筱警司家跑一趟吧。因为筱警司事先反复交代过了,不经过他同意不能再盖章。不过,还是先打开保险柜吧,然后再拨一次电话试试。
森川站在保险柜前转动密码盘,再转动钥匙。接着,他用手握那扇沉重的铁门的把手,这时,他忽然感觉后背发冷,因为他猛然想到,那个可怕的畸形怪人说不定已经动过保险柜里的东西了。
他使劲转过头去,观望室内。在冷冷的灯光下,只有那些无人使用的桌椅闪着寒光。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他特意走过去,把电灯照不到的角落逐个看了一遍。边看边还害怕地想着,那个右肩膀高的家伙,会不会躲在什么地方呢。然而,各处无人。所有的家具都像冷冻了一样,冷冰冰、毫无声息。他最后又走到门口,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因为,阴暗的走廊里也许藏着那个怪人的想法让他觉着恐惧。
然后,他又回到保险柜前,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里面有一排白色桐木做的抽屉。他拉开其中一只,看见一叠文件的最上方,赫然放着那份副本。他感觉自己的害怕有点愚蠢,甚至觉得有点好笑。他又看了一遍副本,然后郑重地将其放入手提包中,锁上了保险柜。他在心里发誓,这个手提包这次片刻也不能离开自己了。
他把手提包夹在腋下,拿起电话机,拨动拨号盘。这回电话接通了,是女佣接的。森川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出筱警司困倦的声音:&ldo;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rdo;
&ldo;你已经睡了吧?把你吵醒,真对不起!老人又说无论如何都要盖章。&rdo;
&ldo;不是已经约好延期了嘛。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了吧?&rdo;
&ldo;是啊。你回去后,出了件很糟糕的事……&rdo;
森川接着将老人发火的事情讲了一遍。
&ldo;那可真不好办啊!&rdo;
筱警司停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又说:&ldo;没关系,你先回家睡觉吧!明天我再想办法。无论如何得拖过今晚。&rdo;
&ldo;我可不能做这样的事。我的职业不允许我这么做。万一老人今夜心脏病发作,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办?那样不但老人的心愿没能实现,我也对不起那些因此而身无分文的人啊。我必须尊重我的委托人的意愿。&rdo;
&ldo;嗯,你说的也对。没办法,那我今夜不睡了。我现在就去那边。我这里路有些远,可能到得稍晚些。不过,在我到之前,不要让老人盖章,等着我!这点你可千万注意别搞错了。若不那样的话……不小心的话……噢,森川,请你赶快去老人那里!我也抓紧赶过去。只怕已经迟了。总之快点!在你去之前,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好……即使没出什么事,在我去之前,也许会在你眼前出事。你也许无法阻止。&rdo;
筱警司说话的语气渐渐焦躁起来。
&ldo;你说会发生什么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教给我阻止它发生的方法,我也可以设法阻止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