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看了看他,警惕的将贺知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颔了颔首:“此前多谢崔小郎了。”
贺知春站在贺余身后,吐了吐舌头。
崔九一瞧,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父女都是一个德性!嘴上说着感谢你,手上还想打死你!
贺余和崔九叙了话,将贺知春交给了贺知礼,便朝着崔使君的方向走去,那里已经熙熙攘攘的来了不少岳州权贵了,正坐在一块儿皮笑肉不笑的饮着茶。
“那个小胖子就是钱家的独儿子钱满仓?”贺知春心念一转,便有了猜测。
说起来这钱家在岳州也是独一份儿的,钱家家主明唤钱缺,那是一点半点也没有作假,当真是缺钱啊!
可架不住财神爷落到了他家,一个穷小子倒腾来倒腾去,竟然倒腾成了岳州首富。这男人兜里一有了钱,便想的是美色,可是钱缺不是啊,他还继续守着当年娶的那位地主家的小娘子,抱着他的第一桶金想儿子!
岂料钱夫人一连生了八个女儿,盼子,招子,望子,想子,思子,来子,抱子,儿子……取了岳州人人都能叫出口的八个响当当的名字,终于有了一个男丁,那便是小胖子钱满仓!
钱满仓命苦啊,乍一出生,便没了亲娘。钱缺待他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哪里敢给他找后娘,就这样钱盼子长姐为母,为了养着钱满仓,一直到二十有二了,还没有出门子。
崔九显然也想到了听说的这茬儿事,忍不住笑了笑,“可都安排好了?”
贺知春拍了拍胸脯,“放心吧,绝对不会误事。”
贺知礼见二人打着哑谜,顿时贺余附体,将贺知春拽了过来,盯着崔九说道:“阿俏,咱们去看龙舟赛吧,就要开始了。”
贺知春听得小楼之下锣鼓喧天,点了点头,跟着贺知礼拱了拱手,便朝着里头走去了。
“小郎,这阿俏小娘子哪里有晋阳公主好!”崔九身边的小厮看在眼中,不服气的说道。
崔九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滚下楼去,瞧把你德性的!本公子爱在哪儿就在哪儿,你若是不懂事,尽管滚回长安去。”
小厮自知逾矩,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点地,全身都汗津津的,他怎么就这么多嘴呢!崔九跟着阿俏一起耍,脾气都好了不少,竟然让他有些忘形了!
崔九郎可是让长安城中那些纨绔都要退避三舍的活祖宗啊!
崔九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朝着贺知春走去,远远地就瞧着那小胖子像个肉丸子一样,不停的跳着,这木制的小楼,随着他的上蹿下跳,震得沙沙作响,甚至有一些细微的灰尘都从梁上掉了下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什么破楼该不会垮吧?那他是先救阿俏呢,还是先救阿俏她爹呢?
崔九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小胖子扯开破铜锣嗓子喊道:“都给某用吃奶的力划,若是夺了头魁,赏金千贯!”
坐在龙舟力的钱家家丁们一听,呼声整天!整个洞庭湖上的水,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