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厉寒酥拿着木盒就去了祈神殿。她对祈神殿的侍童道:“劳烦小师傅去请谢行云谢先生来一趟。”
那侍童恭敬地回礼:“还请娘娘在内室稍等,小师叔就在房内,小子这就去请。”
不多时,一身道袍的谢行云便来了。“见过娘娘。”
他冷淡地行礼,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厉寒酥侧身道:“清辉,你去外面等着。”
清辉不疑有他,听话地退下,带上门。“娘娘今日找来,不知有何事?”
“行了,别装了。”
厉寒酥懒得与他客套,从袖中取出纸条,直截了当地问:“你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谢行云沉默片刻,郑重地又行一礼:“见过贵妃娘娘。”
厉寒酥眯起眼:“你从何而来?”
“丰晟十六年九月二十五,”谢行云抬起头,双眼如墨渊般深不见底,“叛军入京,宫门被破,暴君晟帝身死于奉天殿……”“曜国,灭。”
厉寒酥眼中一动,沉声问道:“你也是重生之人。”
谢行云却摇了摇头:“我与娘娘情况不同。”
没理会厉寒酥的不解,他又道:“娘娘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会重生?”
她当然想过。不就是上天见她太过可怜,才给了她一次报仇的机会吗?厉寒酥见谢行云淡定的模样,突然心念一动。“难道是你?”
“不错。”
谢行云点头应下。厉寒酥迟疑:“你怎么证明?”
逆转时间,重生一世,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做到这一切?就凭他一个小道士?厉寒酥不信。“因为我能看见,”谢行云伸手点向自己的额头,“这里。”
厉寒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额心。“娘娘此时是看不见的,只有魂魄和天生通灵之人能看见娘娘额心的光点,就如娘娘前世作为魂魄时一般。”
额心的光点,那不就是?“或者用娘娘的话说,叫系统。”
“你竟然能看见系统?”
厉寒酥脱口而出。“正是。”
“那前世的兰翕……”“我也能看见。”
说到兰翕,谢行云本就冷淡的神情一下子冷凝起来:“自看到她第一眼我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不仅身带非凡神通,还魂魄怪异,不似此间之人,倒像是异世而来的魂魄。”
厉寒酥蹙着眉:“那你当时为何不拆穿她?”
谢行云轻瞟一眼:“修道之人不会轻易插手俗尘之事。”
“哼,装模作样!”
厉寒酥冷笑:“你要真这么不入红尘,又何必策划重生这一出?”
谢行云似是被问住了,沉默片刻,渭叹一声:“因为我没想到……”“没想到兰翕会害死赵千秋?”
谢行云猛地抬眸,眼神凝结成冰。“你不用这么看我,”厉寒酥被他的眼神紧盯着,毫无惧怕,反而有种扳回一城的畅快,勾唇笑道,“就你看皇后娘娘的眼神,瞒得住什么?”
“想来你设计这一次重生,就是为了救赵千秋吧?”
“……是。”
谢行云终是承认。他不愿多说自己和赵千秋的事,迅速转移话题道:“前世我从兰翕身上发现了异世的秘密,便借助娘娘死后不散的魂魄和兰翕身上系统强大的能量,在她系统崩溃的瞬间启动时空通道,将娘娘送回了这里。”
“只有我?”
厉寒酥奇怪道,“难道你不是重生的吗?”
谢行云摇摇头:“在下和娘娘不同。娘娘是前世的魂魄直接与今生融合,在下只是多了前世的记忆罢了,魂魄还是今生的。”
听着有些复杂。厉寒酥在脑中理了理,到底没搞清楚这之间的区别,索性放弃。“哎呀算了,我也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