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裴灼的垃圾,由他一人承包!
课还没有结束,但已经有人因为要上厕所而离开。
苏星轨顺势起身,挤开旁边两个同学,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大礼堂离教室不远。
苏星轨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便远远望见了那栋建筑。
闹事的已经全部散开,也没什么人在围观了。
附近冷冷清清,几乎没有声音。
暮色渐远,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该下山了。
礼堂舞台中央,沈映辉正仔细用抹布擦去地上油漆,他一身T恤单薄,胸口染满红漆,外套狼狈地弃置在一旁,就算费力去洗干净,恐怕也很难再穿。
水桶里一片赤红,沈映辉从里头捞出毛巾拧干,又直了直酸疼的腰。
正要伏到地上继续擦洗,低下头,却见一双皮鞋映入眼帘,崭新而昂贵,顺着修长匀称的小腿一路向上,是熨烫服帖的黑色衬衫,以及少年精瘦的腰身。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
背后就突然一暖。
少年将外套披上他肩。
明明是在叹息,却又隐隐带着些笑。
“这么冷的天,感冒了多不好。”
礼堂就剩他们头顶的那盏灯了,观众席上黑漆漆的,反倒形成一种众人注视的压迫感。
少年就这么高高地看向他,笑容若有似无,却反倒带出几分凌人盛气来。
沉默中,他抬起脚。
用鞋尖踩住他手中抹布。
“别弄了,油漆用水擦不掉的。”
礼堂空荡,只剩他们俩人。
沈映辉身上的油漆还未干透,大半头发都被染成血红,狼狈地耷拉在额前,就连白净的脸都溅满红污,在衣冠整洁的少年面前,显得格外窘迫。
他一时红了眼。
用力扯开抹布,闷声。
“不用你管。”
“你是我弟弟,怎么能不用我管呢?”
少年却没有松开鞋尖,反而从口袋里掏出张手帕,垂手伸到他面前,轻轻抬了抬。
声音低沉温柔,极为蛊惑。
“走吧,我家今晚开派对,我特地抽空来接你一起玩呢。”
“…………”
沈映辉恨死了苏星轨,哪会跟他走。
当即拍开他手帕,别扭地低哼一声。
“不去。”
“裴灼开的,你也不去?”
少年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