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碰到张晴,她正等候开锁。
&ot;这么早。&ot;她说。
&ot;你也早。&ot;
&ot;做一杯咖啡给你?&ot;
&ot;谢谢。&ot;
&ot;一颗糖?&ot;
&ot;好记性。&ot;
她捧着咖啡进来,我还在发呆。
她闲闲地坐我对面,&ot;听说你太太搬出去住了?&ot;
消息传得倒是真快。
我说:&ot;她在东京。&ot;
张晴一点不隐瞒她那幸灾乐祸之情,&ot;没有什么不妥吧。&ot;
我再无心情也得微笑,&ot;多谢你关心。&ot;
&ot;她辞了工你也不知道?&ot;
&ot;公司还欠她有薪假期那张支票,我得替她拿回来呀。&ot;
&ot;周至美。&ot;
&ot;什么?&ot;
&ot;记得,万一你们两口子有啥不妥,我可是排第一位。&ot;
这个笑话说说也不止一两年了,以前听在耳朵里,认为是女性对我的至高赞美,今天却特别刺耳。
我看着张晴。
很多男人会认为张晴活泼可爱吧,人如其名,永恒的大太阳,但我在英国受教育,我习惯阴天,濡湿的青石板路、紫黑色的玫瑰花、女孩子们白得如象牙的皮肤、优郁的眼神,才使我心跳。
我取过笔,&ot;要开工了。&ot;
&ot;你总是不给人机会。&ot;
&ot;我是个一女之男。&ot;
&ot;咱们走着瞧。&ot;
她出去了。
我摇摇头,这个女孩子,永远如此浓妆,眼圈黑还不够,连眼睫毛上都还要搽一层黑油,一只一只似甲由脚。
还是本市著名锋头女呢。
捱到九点正,我翻开黄页找到郭祠芬的电话。
那边女声应我:&ot;小郭侦探社。&ot;&ot;小郭在吗?&ot;
&ot;郭先生今日出差。&ot;
&ot;我叫周至美,你让他覆我电话。&ot;我报上号码。
&ot;是。&ot;
什么出差,小郭这只鬼有什么生意,还出差呢,八成是在家躲懒,我莞尔,他那女秘书倒是精灵。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他回我消息。
&ot;周至美,怎么会是你。&ot;
&ot;郭祠芬,闲话少说,劳驾你出来一趟,有要事商量。&ot;
&ot;此刻我的费用同一级大律师一样,自出门那分钟起计,每小时八百港元。&ot;
&ot;去你的!&ot;我恼怒,&ot;你坐台子收不收钱?&ot;&ot;周至美,到底什么事?&ot;&ot;小郭,我老婆不见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