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麦太太白天睡觉吗?&rdo;
&ldo;不是,小姐,但是今天傍晚她一直坐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打瞌睡。&rdo;
从图书室中的观察和这个仆人的谈话,可以得到一个结论,我们在船屋附近看到的人影,以及跟踪在我们背后的人,都不是这栋屋里的人。
那会是谁呢?
问也是白问,我根本还无法确定那人是男是女,我只能说我觉得是个女人。
六月十八日
在寂寞的深夜里,我对萝娜的愧疚又袭上心头,使我好几个小时都无法入睡。
最后我点亮蜡烛,拿出日记,看看萝娜的婚姻错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铸成的,并想找出补救的方法。看了日记后我才觉得舒服些,因为不论我的举动多么盲目、无知,我已尽力做好。哭泣一向对我有害,但是昨晚它却使我获得解脱。我今早下定决心,头脑冷静,准备迎接新的一天。柏西尔说的话再也无法激怒我,我也不会忘记我是为了萝娜,为了抗拒羞辱和威胁才来这的。
今天早晨发生的一件小意外使萝娜十分后悔。她把我送给她当结婚礼物的胸针遗失了。昨天傍晚她还戴着它,所以胸针可能掉在船屋里或是回来的路上。仆人出去寻找,但是空手而回,萝娜决定亲自去找。如果柏西尔先生在何瑞的信到达之前回来,不论萝娜找到胸针没有,她都可以此作为外出的借口。
钟敲一点,我不知道是应该在这里等伦敦的信差,还是应该到外面的大门去等他。
我对这一栋房子里的事和人都存着疑心,所以我最后决定采用第二种方法。十分钟前我上楼时听到伯爵在餐厅逗他的金丝雀:&ldo;站到我的手指上来,我的小美‐‐美‐‐美人!出来,跳上楼!一、二、三‐‐跳上!三、二、一‐‐跳下!一、二、三,啾,啾,啾!&rdo;鸟儿发出快乐的歌声,伯爵兴奋地对着它吹口哨,好像他也是一只鸟。我把房门打开,随时可以听到鸟鸣和口哨声。如果我想溜出去而不被发现,现在正是时候。
四点钟。在过去三个小时之内,黑水园的事有了新的发展,我还不敢断定是吉是凶。
我按照原定计划到门房等信差,经过中院时见到范斯克夫人,她正绕着水池散步,我立刻放慢脚步,以免显出慌张的样子。为了谨慎起见,我走过去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她十分友善地对我笑笑,然后说她宁可待在屋内,接着她愉快地点点头,转身走进客厅。我回过头看她关上了门后,才打开小门。
不到十五分钟我便走到了门房。
巷子急转向左,往前延伸约一百码后又急转向右通往大路。我在两个拐角之间来回踱步等待,两旁都有树篱掩蔽。我等了二十分钟,才听到马车的声音,我走出第二个拐角,看到一辆出租马车。我对车夫作个手势请他停车,一个面容端正的男人从车窗伸出头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ldo;对不起,&rdo;我说。&ldo;你是不是要去黑水园?&rdo;
&ldo;是的,小姐。&rdo;
&ldo;要送信给谁?&rdo;
&ldo;给一个贺小姐。&rdo;
&ldo;我就是贺小姐,你可以把信交给我。&rdo;
那人立即走下马车,将信交给我。
我立刻打开信,现在我将信的内容抄录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