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把修缮李永泰家房屋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大虎,李明还从村民中,抽出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跟大虎一块干,与此同时,李永泰每天天不亮,就背上兰珍为他准备的干粮和水,去北山上开垦荒地,天黑了才收工。
一个月过去了,李永泰住进了新房,他在新开垦的地里,种上了耐旱的玉米和高粱,面对新的生活,李永泰激动的说:
“真没想到,像我这样做过大牢的人,还能得到村民无微不至的关怀,不但不嫌弃我,还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我的感激,干脆我在这表个态,从现在起,我一定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按时汇报思想,请领导和村民看我的行动吧!”李永泰说完‘噗’一声跪下了。
大虎拉起了李永泰告诉他,从现在起,要靠自己的双手,活出个人样来,才对得起当年为他签字画押的父老乡亲,对得起那么多为他付出的人,李永泰眼含热泪不停地点头。
挨着李永泰家住的不远的韩婶,早年间死了丈夫,留下一个女儿杏儿,也早已嫁到外村,韩婶自己种着两亩来地,快六十岁的人啦,有点力不从心,李永泰经常过来帮助韩婶干活,挑水、劈柴都成了家常便饭,韩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是他过来照顾。
韩婶的女儿偶尔回家看望母亲,也是待不了多长时间,那天,韩婶的女儿杏儿又回来了,一进门,就趴在母亲怀里大哭,在母亲的一再追问之下,杏儿才说出自己的丈夫,喝了酒以后,对她施暴的事情,母亲撩开女儿的衣服一看,惊讶到了极点,女儿全身没有几处是好的,旧伤已经结了嘎巴,新伤还在渗着血,母亲心疼的搂着女儿一块哭。
说起女儿的这段婚姻,还是母亲做的主,当时女儿是不同意嫁给这个男人的,原因就是相亲那天,男人就喝了很多的酒,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吓得她直往媒人身后面躲,可是母亲却说,男人的家境不错,除了好喝酒,人还是个本分人,女儿本身就没有主见,经不住母亲的劝说,草草的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人都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四大幸事之一,可是杏儿的新婚之夜就是噩梦之夜。
男人喝的酩酊大醉,参加婚礼的客人都走光了,他一个人还在喝,不但他喝,还要杏儿陪他喝,杏儿在家一滴酒都没沾过,哪里喝得下白酒,她不肯喝,男人就把她的头,用力的按在桌子上,直接往她的嘴里灌酒,公婆小姑子劝说,也无济于事,在那种情况下,杏儿只好被灌得晕晕乎乎的跑回了新房,并插上了门。
男人开始不停的撞门,吓得她直往衣柜里躲,最后还是公婆出面,让杏儿打开了房门,男人进了屋,酒劲发作,她强行的扒掉杏儿的衣服,并抽出裤腰带,朝着杏儿就是一顿乱抽,杏儿被打的晕头转向,隔壁的公婆听到声响进了屋,才把儿子拉开了。
打的时候,杏儿倒没感觉太疼,那是因为她被灌多了酒,感觉不出来了,酒劲过去以后,杏儿浑身疼的动不了,但是,丈夫不管那些,想干那事了,也全然不顾杏儿的身体,杏儿对丈夫失去了信心。
事后,杏儿才知道,男人就是个酒鬼,在他们村里是家喻户晓,他一天没有饭可以,没有酒半天也活不成,他父母对儿子嗜酒如命,也是没有办法,杏儿怨恨自己,在没有了解清楚男人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就嫁给了他,杏儿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想把男人的事情告诉母亲,但是一想到母亲孤身一人,本就无人照料,要是再为自己的事情担心,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她在世上连个最亲的人都没有了,所以,杏儿不敢把男人的事情说给母亲。
母亲不知道女儿在婆家过的是什么生活,还在村民面前说,女儿嫁了个好男人,她闭眼也放心了,她哪里知道,女儿每天过的就是地狱般的生活。
深秋的一天晚上,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丈夫在外面喝酒还没有回来,杏儿躺下睡了,丈夫到了一点钟左右回家了,进了门,他走到床前,看着睡的正香的杏儿,气就上来了,他一把把杏儿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
“你爷们还没回家,你这个娘们就先睡了,不知道要伺候你爷们吗?快去给我倒杯水,爷渴了。”
“水就放在桌上,渴了不会自己倒。”杏儿迷瞪的说。
“你还敢跟爷犟嘴,我看你是又要找打,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丈夫说着,随手就甩给杏儿一个大嘴巴子。
杏儿委屈的大哭起来,丈夫见状,把她推出了屋,嘴里也没闲着:
“今天爷让你在外面站着,我不发话,你不准进屋。”
杏儿只穿了身薄薄的内衣,在深秋的夜里,又是站在门外,她冷得直打哆嗦,她想敲开婆婆的屋门,又怕丈夫听见不干,只好咬着牙,坚持到了第二天早上,公婆早起才发现,已经倒在地上的儿媳,他们把儿子的屋门叫开,杏儿这才回了屋。
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杏儿身上太多了,以至于后来,杏儿都有些麻木了。
这次她又为什么会主动跟母亲说那,是因为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担心那一天,她承受不了寻了短见,母亲都不知道原因,听了女儿的哭诉,母亲决定替女儿做主,要女儿离开那个男人,她还告诉女儿,就是在娘家待一辈子,也不会再让女儿继续受丈夫折磨。
母亲带着女儿来到了婆家,见到了那个嗜酒如命的女婿,母亲说,这次来婆家是有话要说,女儿不能再继续忍受男人无端的打骂,她要给女儿做主,要把女儿领回家,婆婆赶紧劝阻,并希望亲家给她儿子一次机会,母亲当着婆婆的面,把女儿的衣服撩开,婆婆也看到了杏儿满身的伤痕,可是为了儿子,她还是极力劝媳妇留在婆家。
这个时候,杏儿男人的本性又暴露了,他进屋拿起一把刀,指着杏儿娘俩说:
“我看谁敢带着杏儿走,我就杀谁,不信咱就看看。”
没想到女婿会拿刀威胁她们娘俩,杏儿母亲有点傻了,婆婆赶紧力劝儿子,放下手里的刀,有话好好说,可是儿子根本就不听,最后还是族里的长辈出面,才暂时平息了这场风波。
女儿留在了婆家,母亲一人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韩婶,整天为女儿提心吊胆的,吃不下睡不着,不久就病倒了,李永泰抽出时间照顾韩婶,韩婶在和李永泰的聊天中,说出了自己和女儿遇到的麻烦。
李永泰找到大虎,把发生在韩婶女儿身上的事情说了,大虎说,如果情况真的如韩婶所说,杏儿在丈夫的家里,随时都会有危险,他告诉李永泰,先去一趟杏儿的婆家,告诉杏儿母亲病了,要她回家照顾几天,听听杏儿对今后生活的打算,再决定用什么方式帮助这娘俩,李永泰照着大虎的话,去了杏儿的婆家。
他赶到杏儿婆家的时候,正好杏儿的丈夫出去喝酒了,他告诉杏儿的婆婆,杏儿母亲病了,需要女儿回去照顾几天,婆婆没有多想,答应杏儿回家照看母亲,他带着杏儿离开了丈夫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杏儿对李永泰说:
“听母亲说,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你一直在照顾她,真是太感谢了。”
“说这话见外了,都是街坊邻居的住着,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李永泰说。
“大哥,你人挺好的,为什么不成个家?”杏儿问。
“我都这岁数了,又是刑满释放的,谁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我不想了,现在这样过,我就很知足,能吃饱穿暖的,不能奢求的太多。”李永泰说。
“这样想也没错,可别像我一样,随便找个人嫁了,弄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太没意思。”杏儿说。
“你也得往开了想,能过就在一起,不能过就分开,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李永泰说。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沙峪村,刚走到村口,就碰见了‘小快嘴’,‘小快嘴’就像发现了一根金条似的,兴奋的不能自制,这段时间以来,她很是寂寞,因为村里没有可挖的新闻,今天意外的碰见了杏儿和李永泰,为她走东家串西家提供了话题,她追着杏儿问,怎么会跟李永泰在一块,杏儿太了解‘小快嘴’的人性,随口说了句,路上碰见的,‘小快嘴’听了杏儿的回答,嘴角都撇到耳根了,冲着两个人的背影‘哼’了一声。